第四十三章 胡姑娘(2 / 3)
要说萧案生没看出,她确是不信的,在她看来,萧案生此人城府颇深,心思难测,不可共与,而她随其往来,只为成事,事成之后便再无瓜葛。
而现如今,萧案生要留下这样一个盈盈作态的姑娘,不论碍事与否,戗画只是猜测,他或许,怕是,已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谋算了。
戗画枕手侧身,她平生第一次想,自己是不是救错了人。
那位胡姑娘目的何在,萧案生又为何目的留下她,戗画的心里只清楚一点,这些事,应当都与她无关,可好像,又都因她而起。
他们二人究竟谁算了谁,谁进了谁的网,现在看来,尚未可知。
天,悄无声息地蒙上了黑面,戗画的房中未燃烛火,只有月光微映,安谧了她轻若游丝的沉睡声。
戗画睡貌悠然,却习惯了警醒,她感觉到月光在她的眼前辉曳,感受到夜里四面通窜的冷风,是以扯过手边的棉被,将整个头和脸都蒙住。
深夜时分,随着月光被庞物遮挡,一道凌厉目光落到戗画身上时,她在被褥里蓦然睁眼,等外面的人靠近床边,她猛地掀起被子,飞快出手,以先发之势,制住了前来探访的萧案生。
戗画看清来人,无语收手,冷语道:“做什么?”
萧案生也收回手,坐到床边的搁凳上:“信在你靴子里。”
戗画坐回床上,斜眼看他,从被褥取出信封递去,心里想若他只是为了取信,就大半夜地跑到她屋里来扰她休息,那她是真要打人了——她一向十分不悦别人打扰她睡觉。
萧案生接过信封,起身准备走了,却在戗画动身出手前,又转身道:“今日我留下胡姑娘,是有所安排。”
萧案生忽然回头,戗画手上动作也戛然而止。
此时情状,是戗画正义凛然地站在床上,与立在床前的萧案生齐眉而视,她犹豫着又准备坐下:“我知道。”
萧案生却预先伸手,提住戗画的胳膊,让她回身与自己平视,笑道:“你聪明,我也知道。”
戗画冷着脸,暂时放下想打这人一顿的念头,她不曾想萧案生会如此直白地告诉自己,他心有所谋,这样隐晦之事:“你想说便说,我无心要管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