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诺不言(2 / 4)
戗画微微后仰,抬手将酒接下,朝萧案生冷声道:“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但我没功夫在这处耗着。”
萧案生敛起眉心,发觉戗画像是十分不想待在这里,只好轻声安抚:“放心,有人会救我们出去。”
他语气笃定,戗画垂下眉眼,只能暂且相信,如若不然,她便只有点火燃烟,踏平此府。
月升几转,已过三日。
天窗上一方华光,明晦流转,强弱交替,映入月的寒凉,和日的辉耀,屋里的人便数着日程,度日如年。
这三日,戗画和萧案生除了吃,就是喝;除了喝,就是睡;再有,便只剩斗嘴打架。
戗画虽喜练武,但其实本不爱打架斗殴,除了练功,她宁可多睡会儿觉。
萧案生本也不爱打架,他也喜练武,可除了练武,他宁愿多看会儿书。
然此处无书可看,只有戗画。
因此两个不爱打架的人,一个因无书可看,只能看人,一个因被人盯着,睡不好觉,便怒意横生,倏然开打。
看守的人在门外听了三日,里声虽不至震人耳聋,但声震屋瓦之势却不可挡,于是几人在门外开了赌,猜测屋内桌椅是千疮还是百孔。
天窗上送饭的人不曾换过,听闻此次关在这屋里的是对小夫妻,十分新奇,于是探头观看,却只见屋里郎君被娘子打得落花流水、满屋逃窜,顿时心生同情。
而那娘子出手竟是毫不犹豫,一拳一脚都带着劲风划过,风力之强甚至拍到了天窗人的脸上,夹着冬寒之气,如似冰刀。
天窗送饭人因此在萧案生之后要酒时,都多赠送了他两坛,还附上一张书写工整的和离书,只留下可盖指印的两处,简直为两人操碎心。
萧案生拿起和离书,看上面所写的和离因由,为“妻残暴,非良人”,于是仰起头,面朝天窗上的脑袋,笑道:“吾妻之贤,难以言表,不劳小哥儿操心了。”
戗画坐于茶桌边的矮凳上,两腿绷得紧而直,不动声色地扎着马步——她座下矮凳的四只腿,其中一只已无影无踪,只能由人腿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