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恍前尘(2 / 4)
后来,所谓戗画的父亲,不许戗画学胡语,也曾因戗画偷学而打她,之后戗画便不再学了。
戗画被那父亲送走后,便更没有机会接触胡语了,直到她再次出现。
那年,西南流寇生事,劫富贵,抢贫女,不论大家小户,皆受其侵袭。
那时,戗画年近十二,廌业已广布星罗,西南社众也难逃流寇侵扰。
而西南地远,官府不济,只顾闭门自保,更不说守护贫苦百姓。
流寇侵袭的第三日,文廌传信方至梧州总社,于是戗画带着连云,连夜齐往了西南,从西南最南侧的祁州开始,一路往北,逐州疾伐。
劲伐至第七日时,两人以“血浴中阁”而名响,一夜之间,流寇偃旗息鼓,退至西侧老巢“古岸邸”。
戗画忧其复起,于是使连云随同,又携精锐五百,夜围“古岸邸”,将流寇余孽尽灭,无意间救得了被流寇掳走的近百位贫富女子。
黑夜难寂,聚火通燃,空气中弥漫着的没有欣喜雀跃,只有恶心不下的血锈,和此起彼伏的劫后余生的啜泣。
人影憧憧,难辨只双。
火光恍惚间,戗画一眼落定,无须甄辨,那缕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眼中,以此般难以言喻的方式。
人声散尽,戗画无言向她靠近。
至亲之人,却是相顾不识。
当她要离开时,戗画拧出声道:“我送您。”
时下,只剩戗画和连云,两人一齐相送于她。
几人从“古岸邸”始行,直到吉州城外,野间杂丛中,有一户破屋,屋上无瓦,以稻草覆盖,墙由泥砌,难挨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