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琐碎诸事(2 / 4)
戗画眉毛一撇,把脸转去墙那头,拿后脑勺婉拒了它。
可戗画动不了,萧案生立在榻前,身形似山挡住外面的光,他只稍一换手,药便如胶似漆地粘着她去。
戗画把嘴鼻都躲进臂弯里,埋下眼,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萧案生轻叹一气,心灰意冷地从怀里掏出油纸包来,戗画抬了一眼,睫毛一撩又一落,眼神犹豫,喉咙却不由自主地咽了道口水。
“啪嗒”一声,戗画猛地抬头,见萧案生放了一颗糖进药里,就又把糖包收回怀里:“就这一颗。”
说罢,他把药碗放到榻边搁凳上,又将凳子挪近了些,便自己走了。
等他走没,戗画凑近去,眼睛在药汤里三挖两掘,什么都找不到,她又怕再等,糖都要化没了,于是蹙眉端碗,一气喝下。
药喝尽,一颗糖尾巴似的才溜进她嘴里,戗画咀着糖,心想:等她遇着卖糖的,一定买空所有的糖,存够一年的也不多。
两人斗智斗勇了数日,萧案生才接到朝廷下达的任命敕令,雁州军帅陆臻擢升正四品,官号忠武,掌管西北十六州军务。
萧案生先时去了一趟辖云州节度使府第,想确定处置戗画的命令,郭志英是否也有份,证据没找到,无意搜到了陆臻的削罪书。
任职一定,萧案生将事务都交予陆臻,却不打算回京,先将十二名随将遣走,季明伤还未愈,只能趴进马车走。
他们临走前夜,萧案生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戗画,是想让她宽心。
他是带着药来的,和晚饭一起,戗画听完了,忽干净利落地端起药碗,一通闷鼻灌下,她朝萧案生伸手,要一颗糖。
萧案生满心宽慰,目光看她像看孩子长大了一般赞许,他也干脆爽快地给了一颗糖。
翌日大早,营场辕门前,萧案生目送十二名随将上马上车,正回身,忽见戗画磕磕绊绊走过来。
她梳了头,发带松松散散系着,面额上还吊着几缕,和红衫一起,一步一颤。
经过药调,戗画脸上红润了些,唇瓣剥去苍白一层,也粉红粉红的,活像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