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归家(2 / 3)
戗画本没有所愿,只是看见“亡者”两字时,想起了什么。
那一日,父亲就在她跟前合眼。
从他们夫妇进到书院,她不曾听他们口中提起过曾经的那个孩子,而后来出生的卫澜,或许是他们心有悔意。
可对戗画来说,她所听到的每一声唤名,都能像刀子一样嵌进她心里,她觉不出痛了,只总有些异物感,拔不出来。
而今夜,上山的风把她吹醒了,她既所幸成为现在的自己,又何必在意过去的人和过去的事。
看着夜空和山的顶峰被人们的祈愿灯连结成一条通天灯河,戗画忽地也想对离开的人说些什么,她接过了笔。
她顿了一下,才落笔灯上:“勿念。”
无论是阿迪力古丽、卫澜,或还有曾经的“卫澜”,都无须挂念,无须忏悔。
萧案生没有问其中蕴意,看得出她今夜的怅惘,或是她内心不愿别人触及的。
灯燃起,缓缓放高,有些难以言述的东西也从心中抽离,随之远走,一点一点的星光最终没入了黑夜。
仍待在山顶,看着城中街景,灯火流连,也是一片热闹和美好。
直到油纸包里的蜜枣见了底,他们才下山去,一路无言却莫名和谐地回了邸肆。
翌日大早,有人便找上门来。
昨夜两人在山顶打架,动静不小,周围人中有曾见过戗画的文廌,回头便将事情报给了万州管事,李擎竹。
李管事一早来了,把梧州和南境这些日发生的所有事报给戗画,又忍不住向她提醒:“社主事情虽多,还是记一记各处自家地方吧,真是教人好找。”
李擎竹年纪不大,四十上下,当年也是位教书人,因私下大言不道,痛斥官府,被人举报了官,幸好友人提前告知,教他逃了一命,正愁无处可去时,遇上了戗画和连云两人。
萧案生在一旁笑了笑,难得他们也有人也敢说教她两句了。
戗画两眼放空,像是考虑了一下,后又埋头看信:“知道了。”
出门一趟,没带“万事通”,她也觉得多有不便。
戗画拿信细看后,眉目瞬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