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何所畏(1 / 3)
萧案生忽站起来,朝桌案后的戗画走近。
一种压迫感无形中侵袭而来,戗画也迅速起身,武者本能般作出后面一系反应。
萧案生清楚如果让她先手,接下来两人便是没完没了的打斗。
于是他占着出其不意的优势,没给戗画出手的机会,在她起身的一瞬,将她一只手控住,整个人带进他怀里。
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宁阳的乡田中,萧案生也是这样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时他便感觉到戗画的抵触。
曾以为或许戗画是真的厌恶他,而久经相处后,萧案生渐渐发现,她不是在讨厌谁,而是在害怕和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亲近,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的,她都在抗拒着。
单论力气,戗画着实扳不过萧案生,不安的感觉又再次蔓上身和心里,这是她不信任萧案生的其中一点。
她不愿意相信比自己强的人,因为那是不可控的。
萧案生却不给她丝毫逃避的机会,低垂着一双幽邃眼眸,他直视向戗画:“你在怕啊,知道了吗?”
戗画愣住了,一种久违的东西从喉咙里往上攀爬着,经过鼻根,似在眼骨周围暗涌着。
萧案生感受着她面容上看不见的无助,仿佛她身体里藏有着另一个幼小的灵魂,在享受着戗画强大的保护的同时,剥夺了她去拥有所有情和感的能力。
书房里,一切都像停止了,风没有动,光没有动,影也没有动,没有纸沓翻动的声音,没有虫鸟轻鸣的声音,没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萧案生把头慢慢地放低下去,劲削的下巴从后抵住戗画的头后,把她的头放进自己的颈窝里轻揉着,他柔声道:“别怕。”
戗画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哑了,怎么也发不出声来,而身体也像被冻住了,怎么也动弹不了。
戗画闭上眼,强忍着一股说不明的难受,努力地呼吸着平复,手渐渐能握紧成拳头,她猛地睁眼,推开了萧案生。
萧案生没想过能一下让她放开心里,被她推开也在意料之中,他只是轻而浅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不生气,也不怕被你再多推开几次。”
他不想戗画太过紧张,于是看向桌上信件,转移注意道:“你是想缓解沂州粮困?”
这是戗画的不知道算是优点、还是弱点的一项——但凡说到正事,只一转眼的功夫,戗画任何事都能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