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祭清明(2 / 3)
而戗画,倒是教他心里直到现在都“突突”地猛跳个不停。
她是怎么想的?
她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吗?
……
一团乱麻的问题在脑子里哄然。
忽地,萧案生的脑中顿了一下,方才的残留画面愈发清晰地浮现,让他回想起之前在军帐中所见。
他本以为,上次在营地无意撞见戗画换衣时所看见的,是他眼中因光和影的交错而生出了错觉。
可方才,萧案生十分清楚地看见了戗画后颈上……或许一直延伸到脊背,有一条杆秤粗细的长痕。
院子里面,戗画睨了一眼男人仓皇而逃的背影,无甚所谓。
她继续宽衣。
内袍拂过肩头,落至心口,锁骨处一道柳叶般的伤痕赫然显露,仿佛随着经年岁月和人一起成长着。
衣衫后颈弯挑着,后背的伤痕从若隐若现到完全袒露,先一道恶兽咧嘴般的大刀口,胡医仙再有救命的本事,也没法子完全去除治疗留下的痕迹。
而更糟乱的,是大刀口的周围,她皎白的背上,那些细碎的,柳条似的,一道一道交杂着的长痕,它们或深或浅,也许不是因为受伤时有轻有重,而只是伤口的愈合有所差别而已。
衣袍掉落至地上,腰下是在军营时受的新伤,已经痊愈,而要它像从前一般平复,只能再一次用时间来沉淀了。
戗画迈进浴桶中,她没觉得哪里疼,而觉得这些伤教她再无所谓疼。
数日之后,沂州粮困暂解,城内百姓关系相较和缓。
尤老爷的银钱,终是收回得零零星星,可戗画是个会赚钱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会在两年内还清老爷子的钱。
戗画和尤匀一样,不大愿意回尤家,终日听尤老爷子的念叨。
更何况,还有尤珝那样一个唠神般的存在。
时至清明,阴雨绵绵,似无期。
毕夷天已经出门五日,本以为应在归路上了,而戗画却忽然收到其人从靖州加急传回来的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