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极目茫茫初窥道法本相(1 / 4)
鬼道门外三位老僵爷,齐齐喜迎新官四位爷,“恭贺四位同僚不辞辛苦修得道果!只可惜现下小老儿无暇招待诸位,不凑巧得很,刚接到法旨,魔界妖人作祟,令我等火速增援,包括你们这一批试炼者,不要耽搁,快快!”
这都哪跟哪,吴醒四个刚出门未及喝上两杯庆祝庆祝,就稀里糊涂被领进了传送阵。无奈何,他们也无狗胆抗旨,一并耳闻老僵那边急催促。
……
“快!快着些,你们这一队快点……”
吴醒四人方出传送阵,便耳闻眼前这位鬼差急挥舞教鞭,调度周遭兵员齐协力,于营内蹿得有如“赶早市”!泥里土里,入耳皆是喊声不歇马蹄急,望此情景,直觉告诉他们:天哪,兵荒马乱!
“怎会是他个大裤衩?”方见到这位差爷嗓门高,吴醒一声讶异间,他与二愣子一样均认出对方乃是赤火营监管矿穴那差爷。想眼前这片营墙倒塌,各处帐篷被狂风吹得险险飞上天,这里便是往日牛鼻子顶上天的“赤火营”。
赶着身后传送阵不停有人马增援而来,来者何止凡魂,连鬼王都现身了,一应卷入天顶雷云震震响响,显然上边正爆发“道”之碰撞,为高贤之举!看来眼下这战事十分紧急,而医疗队来来回回运送伤员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巧了,这担架打眼前过,吴醒这两眼尖见得一张熟面孔“陈凡”,这便抢步上前慰问,可惜这探病未带果篮,礼数尽失。
“胖胖子?吴工头?”担架上赫然是个血人,说上一句话,这血泡不是从肺里呛出口腔,且是从被割裂开的喉管处猛冒出来,可见伤势之重!也叫周遭好些“试炼者”见了无不心惊胆战。
“别别别,先别急着说话。”吴醒与这人混了好几年,交情自然深,他看陈凡这伤势几乎要升天了,急来猛踹医疗兵,十分着急,“快把人抬进去!快,他么的动作快些!”
医疗兵无缘无故被大声吼骂确实不该,但天顶响起这声怒吼更是可怕,亦表明战事当前谁敢磨磨蹭蹭,“众鬼骑听令,给爷把右翼魔崽子吞个干净!”
军令如山,乱军之中,营地外远处那一片众鬼卒老僵身着黑盔,他们急调转矛头,且一蹬兽腹化腥风卷向东林,“杀!”
听适才下令那腔调,挂在天顶黑烟之内者乃是“总指挥”那阴货,而吴醒和二愣子现下无暇行礼叙旧,一路随着担架队进了临时医疗站。
这帐篷里灯光昏暗,且血腥味极浓,却少了野战医院里那些刺鼻的酒精味,可见“道者之争”非是消消毒、上些刀伤药可治,无有天地灵草所化灵丹,几乎可以说原地等死。
“大黑?”黑灯瞎火的,吴醒却能从形若“乱葬岗”这些伤员里又寻出一名老面孔,但他不敢确定自己认准喽,毕竟这些人全都破了相,一个个倒那儿半喘气比鬼还凶。
随帐篷深处有人微应声,也不敢认定来人唤的是自己。待看着门外透进来那点光亮中站定之人,这便笑得诡异,“吴工头,你这只打不死的黄鼠狼哦,怎还有胆回来赶上这等‘好时节’,受不住那‘刀山火海’之刑?”
“嗨哟我地妈,你这胳膊肘!”吴醒且让二愣子先照料照料陈凡,他要进去会一会刺杀队里的老队员,可一看对方这伤势完全被利器削成人棍了都,动起来还不如只毛虫灵活,“这,这怎么……”
“人生变幻莫测,连做个鬼都不安生,咱队就活了我狗命一条!告诫你一句,离西边远些,魔军主力全在那儿。”大黑无了手足起不得身,于床上被包做蛹,这些却是盖不住他见到昔日战友弄出这等落寞又伤感,“总教头没了,西边,就在西边!”
此话一出,吴醒如遭雷劈,楞了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他这脑海里闹翻了江,总有那么一位老杂毛笑嘻嘻的,仿佛在喊“老实人,去打二两酒来”!
三五年戎武生涯,二人日夜相处亦师亦友,说不出的臭味相投,偷入黄粱城里戏娇娘,阔步荒山野地掏熊窝,一幕幕,一景景,一份情,一份义!这才几个月未见,老头说没就没了,疼得人心如刀绞一般!想往日恩义未及报,方闻讯,阴阳两隔,老天无眼,十分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