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符法一令天道(1 / 6)
贼众声势大振,街尾兵阵已破,可这是“城防”,非是一朝得失之儿戏,没看周围瞧热闹的民众都没乱嘛。
而匪首们皆也晓得,每每在私家军成“青黄不接”这个时刻最危险,实因事前不能第一时间冲垮对方防线而浪费了太多时间,硬拖到正规军调防而来。
恰是天兆营符师率众将将赶到现场,这人根本不耍官腔,其挥袖之间,竟掀动街景浮碧空,于天顶高高挂起一幅长轴“丹青图”,御之任之如彩绸碧游,焕发大阵之威。
瞬息间,天地真成了铁牢,是兵是匪皆是画中人。如梦如幻,在老符师手中实乃妙笔生花,随轻轻一裁,剪断了兵与匪那片天地,一应化作多副彩画,叫贼众化整为零分而歼之,封尽一切生门,好个南城大阵尽在一人手。
眼么前,各街景条条彩绸舞得如是长虹架上云霄车,攀山又越岭!这幅粘那副,这幅追那副,唬得画中匪时而落入兽围、时而叫兵围剿。
外加一时惊风如电,一时焚山煮海,一时臂蟒盘山,有这三大杀人魔穿插其中,如是天降巨兵,指哪打哪,各处喋血恐命休矣。
“小爷过了年岁不进游乐场,放爷出去!”云霄车里,吴醒不知恐高还是什么,总之五人之境属他嚷得勤。当然,他这幅画里并无一兵一卒染指,实因在旁那花甲老儿天眼橙红如龙目,渐近夕阳红,实乃半步帝君玄之巅,谁人敢惹。
玄,帝之下最高威能者,岂是送来几只虾兵蟹将可斗得。可惜老儿迟暮,就连吴醒都嗅得到他身上那股活人之息渐燃尽。
所谓唇亡齿寒!好歹一路同行,有那鹰眼、利齿等人护送一切尽心,而今在那雪山之巅一个个被条黑蟒狂汉拧了辣条,以至于玉面老儿终不忍,“老宗主,那些人再死下去,咱恐成众矢之的。”
听言,老儿微叹,甚感心力不济,大不如当年勇。似他轻抬手运指如挥毫,天地忽定格,如彩笔勾勒一挥而就!下一刻,他们身居这条彩绸已脱轨而出,再次落地成型,随后亦不知弄出何等手法,竟在其余彩绸腾舞之间隔空摄来那名天兆营符师。
来人有胆气,是名老者,他身着华服而立,尽显国之体面,擒嗡声老气来相劝,“玄能符师当真少见,老朽修为不及,惭愧惭愧。天兆营统领副官‘笑当年’。”
“‘乐开怀’!”
“哈哈,老尊师不愿透露来历也罢。往年战事起,皆由刺杀营应对诸多玄能,使其难近我城防。而今,老尊师此次不似来破敌,却已身陷我城防,纵使玄能者也难以回天。不如这样,由小辈代为引荐,老尊师前去城主府做一回座上宾如何?一切纠纷皆可化解嘛。”
老儿不接话茬,却反问,“老夫小徒有门有派,何以会被拿去‘人肉店’?难不成这些年来恒国兵力已尽,而人肉店也要做起强买强卖之勾当不成?难为各江湖义士往年也有禁外抗魔之谊,令人寒心。”
“铁律如山,征丁不可强掳,店内至今从未有越轨行径。”笑当年应声寻目扫过几名在逃肉票,再而落定在玉面老儿身上,“许老尊师不知,你这徒儿与一桩大案颇有牵连,里间疑点重多,而他却说不清楚。幸亏主犯落网已结案,否则你这徒儿之下场悬。按律例,犯此等重罪者,理当发配四方禁抵御外魔,无敢不从。”
闻言,老儿回首看出自家徒儿眉目闪躲,想来其中必有事端。又心叹江湖漂泊无门无派、无门无路,自家徒儿落得这幅田地也是他当年造的孽。也不管有错无错,今日师长在此,“老夫不与你讲这些,只要你一句话,放我徒儿离去,一切作罢。”
此话有玄机,那符师也是官面上的人物,嗅觉极灵,他看出老尊师绝口不提在旁三“瘦鬼”,看似不是一路人。那么,事前劫营四黑袍众可能另有雇主,否则不能不一并护持这位“玉面老儿”,看来真不是老尊师花的钱。可惜可惜,放在往日若玄能开口与店里要一人,自可送个人情作罢,而今却不同,那玉面老儿牵扯事件甚广,闹不好会导致‘九域动荡’,人放不得。
当即,那符师再次引动大阵似指尖捏着一枚“诛杀印”,欲锁定玉面老儿灵台做记号,叫此人今日无法活着走出六丁城。可惜,他才一指点出,却被老尊师一指将此咒弹飞。
事态已谈崩,且不管那俩饿死鬼胞弟欲借机夺出去把对面那老家伙鼻头割下,仅闻老儿叹息,“既不肯点头,那莫怪老夫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