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失意(3 / 6)
城门前车马多簇簇,往来人不绝,多是外乡人,有那胆色过人飞天客,哪管你化外之凶险。
又有那豪车华服富贵人,四处呼朋又唤友。
再有那悟道苦修老道人携徒登门,一队队涉世不深小儿郎,一番哗闹,看个新奇!更有那不知天高地厚少年狂……
正值天光,城门口迎来了这么一个怪头人,头大消瘦断臂人。他两瞥胡子赛泥鳅,腰悬酒葫芦,脖环挂着半块懒人饼,步幅荡荡悠悠,一身酒气能熏死各路蛇虫鼠蚁,往人群里一挤,立时骂声一片。
笑,高级的情感表现,也是一种苦涩的自我安慰。正是那愁待酒浇时,笑脸人仰脖浮白两大口,他左三步颠,右四步要倒,摇摇晃晃寻不进离身三米城门口。
“誒,这人怎么喝成这样!”
“都都都走,都离远些。”城门把守兵士把瞧热闹的一轰,独留出一条缝,“好家伙,各位兄弟来来来,今日轮到我坐庄,看这醉鬼能有几步进门来!”
这档口摆上,一众兵士笑声放荡,吆喝着要掏腰包。
“徒儿们都离远些。”一些登门来访的老道人急唤走好事的一群徒弟,“今时不比往日,来闯那炎丁堡的都是各路好汉,保不齐就有那高人装扮。再者皇帝都不敢惹那醉汉,这伙赖头兵回头要讨打。”
那断臂怪人牟足了劲怎么都无法更迈近一步,眼看那三座城门摇天晃,他怒了,忽弓步弯腰滚将冲出去,这溜溜一滚赛过风火轮,稀里哗啦一阵响,不知是铜钱还是钢镚漫天撒,将一伙笑闹的兵士撞个人仰又马翻。
这倒霉催,领头的兵揉着磕疼的后脑勺,扶墙起身把人拎,方才一试,好家伙,力气不小。他招来小弟要看看是个什么人。可那断臂醉汉扶地起,醉眼迷离不见走,却是拿住身旁小兵笑着问,“嗯?谁谁赢啦?该是我赢了吧,哈哈……”
“嚯,这酒气能熏人一跟头,快快撒手。”小兵受不住嚷嚷招呼领头兵,喊人要帮忙,架走这醉汉。
七八个人一上手,这醉汉干脆来个烂泥倒,爷不走了,要八抬大轿!领头兵看这赖皮样,上手就要打,“嗬,这等横,活久见,硬是要讨打。”
其他兵士憋气脸发紫,摇头怕怕顶不住了,“哎头儿,不忙打。这醉汉一身泥垢比花子还油,打完哥几个还得洗手。”
“快快快,架出去扔了。”
多人齐动手将人扔出去,正好撞那告示拦。
城门口往来人匆匆,指指又点点,风凉话叫人听了,火冒三丈。
而醉汉不见闹,却是倒地长笑一阵,未见唉声叹气,他脑中胡思乱想,悔不当初,但男儿立于天地间,谋己所求,自不当悔。
怪那祸福因果来得迅猛,自己怎就不如恶人行凶,时运常逢凶化吉,哀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