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误借孽缘壮我浑身是胆(1 / 7)
常言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实乃古来人生两大幸事。而某人妙语“一本经书屋内典藏”,一切浑然天成,实乃文采赛状元,有过之而无不及,无不及(啧,甭夸了,再来爷可没词伺候,消失。
“屋里头的?既既如此,那你便进来拿吧!”
这话叫那贼听了心中纳闷,细一品小娘子这话,有些不对劲:前半句是疑问,后半句有些闪躲和不确定之语气在内。要不怎么说他是贼,心思活泛,反应迅速,应声便来,“这恐怕不大合适,还是等等吧,等等吧。”他一边说,那脚一边退了回来,实品出些许不安。
至于床底下那位偷情郎何以如此安分?他本可以趁人不备,知会榻上娘子,可是听到现在反而安静多了,也没什么要揭穿的举动。
倒是二女张嘴无音忙交流,越说越是心里笑开了花;两人在打赌,外头那贼,到底是不是吴醒本人。偏不信这庄内大喜,一日之内碰两伙贼人来踩点,戗着喽。
果然是贼胆包天,床底下三人看那贼退在外头站着不动,忽然间又看到好多双赤脚落地,观那脚码尺寸肉乎乎,估计是不足一尺的小人!一时间,叫这几人猛咽口水,若不是床铺拉得过低,只有一掌宽这一条细缝供人偷看,恐怕这时他们“三英”早就穿帮了。
外头,那贼念咒无音,闭目神游,进入“无我”状态,感应一切存物,寸寸不留。方才他虎躯一抖,如牦牛抖虱,一时撒豆成兵,黑丫丫一堆小人逗跳。它们拔人窗帘,跳人高梁,翻箱倒柜,吃酒偷菜,做得无声无息。
只一会儿功夫,他猛睁睛,不禁相信天下竟有这般巧合!下意识间脚步便动了。
如今这勾当,就是要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可也不能蛮干,好贼头刀尖往珠帘缝中穿过,还故意挑出一些响动,且边往里头走,还边大胆的出声说,“师娘,徒儿冒犯,未免打扰一会儿师尊洞房花烛,徒儿还是挑了经书就走吧。”
“嗯!”榻上红盖头一点,好似一点都不别扭,要知道,就算不是大婚之日,这也是大不敬之罪,她竟放人入闺床。当然,若知她身份,外头贼人该吓出一捅尿来,她人不该如此愚笨才对。
床下三人就更逗了,瞧那三颗脑袋齐齐似个自瞄炮,跟踪式扭摆,留给他们三人包括榻上新娘的便只有那一双黑靴正慢慢挺近床榻。
新娘子没见过安一龙,床下又没人知会,她还当那穿黑靴就是去而复返的安一龙。
而那贼却是步步连心,盯着床上人不放,在观察中思索:“好!这小妇人不是在诈小爷。好个安一龙,就说这小子在山外扭捏难言,硬是不愿打此路过,原来是山中有亲啊!怪不得适才门前无贴楞能放您进来,瞒得小爷好苦,哼哼哼……”
透过红盖头,往地面上瞧,如今那双黑靴慢慢远离了床榻,瞧那方向,像是往壁墙留画处而去。如此一幕,直教新娘子心中一个机灵:“高山流水,山中月下孤院!好个冤家,叫奴家如何寻亦无法识破这幅凡画中竟是‘仙家洞天’。好好好,你这徒儿也是大胆,大胆得好。”
不容多人思考,随着盖头外一阵黑光闪耀,迸发出诸多魂力气息,而红盖头一掀欲扑向画轴。
与此同时,响有床下叠影穿梁双飞燕;而情郎“孟小三”出手晚了一步,却是发际上两条燕尾辫如长蛇吐信,毒牙只将将追到画前却不敢动,仿佛那前方是个野草茫茫暗藏金刀之地!而那画上黑水波荡,随着它慢慢归寂,如同域门即将关闭。
抱着绝不能这么便宜了旁人之心思,那边小三一提刀欲闯进去,然而却被新娘子一把扯住!视自家女子这满头蛇发亦有不甘处,却听可人儿摇头来劝。
“安小徒识得内里机关,冒然进去会闹出响动,恐引来院外毒尊,届时难做解释。”
话音刚落,黑水逐已缩成豆点,消失无痕!这两人望着画中显出山上宝塔前站着三道模糊而定格的画影,眼下他们只做守株待兔,再做屠而后快,亦为上上之策。
当然,新娘子也有疑问,“孟郎怎与两名女子藏于床下?”
“夫人!郎君对您之心可昭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