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祸水东引(1 / 4)
一夜雨未休,次日清晨,旭日高升,碧空无垢青天鉴,正气浩然青烟直,家家户户把鬼礼,清明到了,只怪那高悬添丧,夜已退星未消,一连九颗珠。
道家言:他乡有月庆云开,灾星有九,荧惑为首。
赶着雨过天晴的好气象,大清早,峦志镇外矮山上已冉冉升起一条条祭祀的青烟,噼里啪啦间鞭炮声响遍山野,屁大的孩子最闹腾,让他们礼鬼?还不闹上坟头。
在那城湖斜月巷里,无常自来里依然热闹,外边那块大帆布依然盖着,只是已露出塔尖,叫街坊邻里们见了,夸那镇北工匠们果是神乎其技。
吴醒大清早就已出门找人晦气去了,风风火火的,想乔一平家里祖坟上今日要添新碑。
其他人也各有安排。期间,百里语蓉洗漱之后,本决定今日入塔内继续修行,却被丫丫舞闹那猫夺门来邀。她一时心里发一笑,那扔在堂屋废土堆里没人要的请帖倒让这猫翻了出来,看来“小胜会”那番热闹是躲不过去了。
她俩穿戴好这就要出门,刚好听到旁屋里这红粉做妖般浪荡笑音。
“洒家不去。洒家不爱喝那酒,没力气。”
“甭装了!前天隔着门墙我都听得真真的,那小椅摇的喲,啧啧啧!男人嘛,总要发泄的……誒,安老弟这是要去哪?不如一同耍耍?”
前天吴醒回来之后,把地狱狂蟒弱水那小崽子扔在了这里,安一龙勉强待了一天就别扭不已。他不想被勾起往事回忆,正要出门躲个清闲,顺便看看“故宗毒瘴山”的情况,哪知被这白日就要喝花酒那浪货红粉给喊住了……
路上赶得勤,街上人不多,吴醒前脚刚踏出“东门”,后脚城门口上就叫了,好似是那个姓“白”的精神小伙风风火火在喊城门官“寸头”。期间瞧着热闹,他观察今日当班人员不多,三三两两的,而那项小子估计也“扑坟哭”去了,没碰上。
姓白那小伙子领着一位生面孔往那城楼上走,未迈出几步,此人便迎着缓步行来的寸头大叫,“哥哥您赶紧回去看看吧,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刨了咱‘姑’的坟头啦。”
才从楼上下来,寸头远远见这白企怎与他家弟兄这般熟络?说起他这位弟弟,往日行商在外,不曾与这片往来,少有人知道,这白企消息倒是灵通。他刚起个疑惑,却听到有人竟干出这“生儿没屁眼”的缺德事来!急火速纵来,详问情况。
期间,姓白的识趣,远远躲开了,但他瞧寸头这般脸色,时明时疑,准是与人结了恩怨。他很机灵,嚷一声唤来几位当班的弟兄,这就要与寸头一同前去拿人。
可守住城门是要务,不可擅离职守。于是,寸头发下话来,夸那白企有心,后交代弟兄们把好城门,这就火速领着家弟往矮山赶去。
已转出城门外那吴醒顺风听来心中乐,想那家伙以往必然是钱收狠了,叫人逮着这清明节给你上眼药呢,好让众家笑话笑话你。此一事与他无干系,也就听个乐呵,可前脚刚迈步,后脚跟又给留住了,因城门边上一众响马闹得凶,白企领头似天神!这可让他又来了兴趣,正要躲起来回去瞧瞧,想前天夜里妖猫不是说了?清明前后,东门易“妖”!难不成就是眼么前这阵官威旋的?玩个甚猫腻呢?
“我庆家门的你也敢拦?有魄力呀有魄力,站得还挺直。甭以为顶个脑袋,楞充南天门里四金刚。我看你是四小鬼闹元宵,搞错了季节。怎么地?赶着这礼鬼佳节,楞要往坟里伸手哇?”马背人雄嗓门吆,扬起马鞭,楞不能挥,恨不能牙咬碎了嚼。
甭管你怎么嚷,城门关了,不给钱,他白企大爷不放行,硬是把一队响马逼成了小家雀。可着这地界,这一路虎比他么马贼还牛,逗得远处窥来那吴醒心里憋个笑。
前头堵着不让过,后头商队过不来。正有个小商贩,几步惦着脚尖摸过来,拉了拉白企,挤眉又弄眼,示意两人边上把话谈。可今日怪了,一路虎背过身去一改往日作风,披上了人皮,一副正气英容,那行贿的小商贩被白企训得低头观那脚丫子,半句不敢应:嘿,您老爷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给句准话呗。
城门开条缝,进出散户无人管,唯查你车队,是清是白,全凭他一口胡言;清者破财,污者割肉,堵了一队队车辆塞城门,赛他个虎威十足。
吴醒瞧到这可摸不准白企这伙人的脉了,想你是黑是白全得罪,日子不打算过了?他又细一品,前天夜里请客好像听说这伙人要被调去龙牙城,看来今日这勾当,估计要先臊着人再狠狠来上一刀子!报复绝对是报复,真不打算给后边调来的弟兄们留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