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世道人为,囚笼一生(2 / 6)
“豹头关对六叶门就这般死心塌地?齐大头,你活得不耐烦了,竟听信那滑头‘方十’之言,来此跟本座犟嘴。”
“难道不是?你与那通缉要犯似姓‘叶’的卿卿我我,是何企图?还处处护着那茯苓门遗孽,还不是你有谋逆之心。”
“死到临头你还真够胆!本座利用他手中禁品,把故宗毒瘴山外的妖兵尽数肃清,拿下一十三座山头,做为筑基,是为我等未来的宏图大业打出一个突破口,有何不可?你别卖弄自己那点学问了,你也是个蠢货。那‘火离’自小就是个老绑子,你替他人挨了刀还不自知,可笑可笑。如此看来,六叶门已跟天地阁穿上一条裤子了,看来我命坞门势必要将他一军,否则我等先辈闯下的这番家业,顷刻间要被这两家败个精光,如当年那野心勃勃的‘符师宗门’,那也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大宗啊!只怪帝秘之诱太盛,符宗满门上下多少英豪,尽数把命留在了五心山脉的‘烬宗’脚下。”
“你在说些什么呀?”齐大头还不明白,火离利用了他,是怕命坞门居功在先,一旦有了话语权,那样会坏了六叶门与天地阁两家的大事。
“小小兵卒岂知天机之妙?你自去阴曹报到去吧。”
待得齐大头被狼蛛一口吞入腹,母夜叉放眼夜空,心思荡漾:“如今票数一比二!剑魔谷你可要挺住了,莫坏了本座好不容易谈来的局面。不是本座硬要唱反调,是这些天官们不知深浅,要拿儿郎们的性命在神魔禁地做一场豪赌。本座如此做,即便不能窥得帝心,也能拿下这片太平疆土,岂不安逸?”
此一夜,道不尽多少血雨。
兽鸣顶惊雷闪闪,天相二变,尾凤朝圣!夜难眠,野草正劲,风儿送来无常鬼。应百里语蓉的倔强,吴醒不得不将她护送来此山巅,依那小茯庄中已亡之人留下的记号,是如今这天相,隐藏着当年的血案累累。
可惜,他们途中有事耽搁,如今已有两人先行来到这地龙起陆的天相二变之前。而吴醒是万没想到,这项小子更加倔强,那场打击硬没让此人弃了这希望的火种,硬是顶着风也疯闯来兽鸣顶山巅。
立于狂风下,站于伏阴土之前,项小子左目悬阳,右目幽月,眼看功德将圆满,只恨阴土之力不能前进半步,放眼前方极目茫茫。他身侧有一名身披黑衣的老者,此人微一叹,视这少年太倔强今夜怕是在劫难逃。只是又怜惜少年掌中“舍利子”,不知是否是天意冥冥不如人意,赠此“丹”之人真乃大智慧,不禁感叹万分:“化丹者知天命,愿度有缘人一程,临终前竟取毕生功力化做‘道丹’,将一分希望赠于了这少年。此物非常人所能得,此物非常人所能化,它乃人一生之恶善功德,失了它,六道不容!不知少年命数能否承其重?”
老者继又回想,那天雨夜,若不是雷龙咆哮,暴雨中也难令他发现这道倔强的小身影。若不是他已发现了少年,在天外陨星坠亡之际,他也会同天地阁的天官高层们一样,难以发现藏身于淤泥之中的少年。
此一刻,老者毅然决定劈开伏阴土,将少年送入这场与天搏力的功德之中。他正应用道法,忽而回眸,发现远端影影绰绰纵来,继而急声问来,“小子,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项小子也无泪目,其实他心里感激万分,上次恩情未还,此次老者又要再次助他渡过天险,不禁羞愧不已。他低目无言暗自伤悲,自知眼前这座“高山”之最,同时也知老者问言之意。只怪这些年来受了白天师太多恩惠,哪怕自听到了那天雨夜中的天机,今生他也只能带入阴曹。
风中叹息声再次飘响,似重拳重重打在项小子的心坎里,他被老者送入了地龙起陆的伏阴土杀阵之中,途中他只能暗自心伤:“望老前辈莫要怪罪,两边皆是恩义,小子不能说呀。”
若要窥得真相,必要闯入二龙环月之中,吴醒观天地阁已有大股兵马开进,同时也想不通项小子竟然还有“玄老”这样的朋友相助。不过此刻不容人多想,得趁着白胡子玄老劈开伏阴土之刻,赶紧纵身遁入。
伏阴土化僵易妖,但凡闯入其中,极易会被化成僵尸,永远埋在这阴土之下,成为此地护山一员。
途中百里语蓉紧随吴醒脚步,她想不到这些尸气、妖气竟不敢接近这坏家伙半分,好似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大妖、异怪”。也不知这坏家伙用个什么手段,她也不敢打搅前头依月辨位的那道身影,只把注意力散在周围那漆黑的迷雾之中,生怕忽然有只怪僵突然杀来。
前方少年手持一颗宝珠疯狂地吸纳着此地尸气,欲采补这“阴武真火”。上次他来此,只有一刻钟,只能引来雷灵之芒,将自身左目悬阳彻底炼化圆满;如今这般周身舒畅,这般痛快,他右目越来越妖,这叫藏身在远处那两只无常鬼看得心惊肉跳,恐怕不足片刻,项小子要彻底化僵了吧?
吴醒两人来此不为深究此事,而是冲着高空明月而来;可惜任百里语蓉如何动用脑筋,也没法引动天相,那颗明月自高悬安在。
他们还没找到头绪之前,没消一会儿,那项小子已经开始魔障了!只听得风中飘唤着“兽言兽语”,让他两人听得满面怪哉。所谓鼠有鼠道,虫有虫道。两族交涉从来都是用人族语言,那兽语压根不是人的声带能够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