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千年迷龙,镜无止境(1 / 4)
宫殿耸如巨兽阳顶天,吞流纳物之疾,好似喉管无底深,果是庞然大物。可而今此情此景之下,正如那一句:流水无情,潮到空城头尽白,离歌一曲怨残阳。
一眼望去,殿内周围高可见云,深藏海底寒气重,雾化白虎彩凤攀云顶,左右采用减柱法,空旷有如鬼坟冢,唯有“哗啦”水流声,不知粪水向何方;伴有“呜呜”风儿哽咽言,道不尽往时繁荣。由此可见,万岁无疆何其虚妄。
江流儿随波逐流,偶尔来个鱼儿打挺,一路上他看个欢喜!岸上个个尊身排排列,面恶首,獠牙密,睁睛怒,扑白灰,可见老猿不拿先祖敬,猴蹲头顶唧唧叫。这些石尊不知哪路神仙将,无有香炉奉香火。水儿逐,哗啦响,大雄宝殿未现身,奈何老猿已一蹿难觅踪。
“丫头,别放跑了它。这是它家门口,此殿常驻土地公。呆猿,哪里走。”一声招呼未落,吴醒从水里跳来,这回痛快了,如此空旷之地,怎能不叫人大展身手、出出风头,扬我“哥哥”威名。
霎时间,殿内宫室多精美,可怜窗台噼啪碎,都说俗世小儿好扬名,有门不入抖威风,不知老天怎惹他,怒卷妖风拆迁户。一通劈打惹人恼,好似老猿不认路,钻了穷途有末路,不似此殿老神仙。
此一时,多好一口青花缸,你来撒泼?怎赛猴猿。百里语蓉要进来,眼看宫室要完了,那两斗将全是力巴汉,拳来拳往,踢裆插眼,偷桃无罪,真乃同畜类。转眼灰影蹿门去,百里心存善菩提,她双掌合十:众生无罪!怎料闹将大骂来:“傻丫头,那猿拿着开门锁呢。”
瞧那猿罗圈腿,跑得好似屎拉裤衩里,一晃没影了,兴许是屁股上被踢的那一脚挺重。
“龙宫就长这样?”对于宫室内追出来的嚷言,百里语蓉眉目含笑佯做没听见,也没看见,反正她不赞成吴醒胡乱打人。岔开话题之余,她转而点水轻身,一路数去这里摆着好多神仙,叫不上名字。
“埋死人的,还能怎样。没看到大门外那块巨石碑吗?”不让别人玩,他倒先耍着,那吴醒不比泼猴差,蹬了神台搂君须,吊儿郎当的,“嘿,丫头你来看,三清都摆这儿了,正殿该供着谁?誒誒誒,我说你个傻丫头别拜了,这里摆的全是野毛神,想求平安寻正主去,在这副殿里拜个屁啊。你没听说过吗?做官做正,头顶熬秃;当官当副,万事常务。一心为公,权正责正;无事清闲,奉公米虫。”
“罪过罪过。熟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一听这口无遮拦,百里小女子摇头浅笑不已,不知道该拿这人不敬神如何是好。
“呸!还怕人说?我看你是那和尚经念多了。告诉你啊,以后少练那野和尚传下的道法,不似正途。”吴醒说着心里又碎碎念叨:静似如来,住色生心自烦恼。这丫头就是摆脱不了山门那一套,敬个什么呀?都是一群假神仙摆个架势,有本事让他下凡来,爷们我光腚跟他单练,到底也不求他。
百里语蓉此刻真拿吴醒没办法,他比猴还泼,剥了人家三清的道袍披自己身上了,大摇大摆的在那儿晃,真把自己当新官了。很快,报应好似来了,周遭降下念咒音,生生败了他那嚣张劲,同时也把百里语蓉吓坏了,因他那家伙受了惊吓却忽然转身一巴掌把人家神像那颗脑袋给拍掉了,且还带嚷着,“诈尸啊你?泥石还吓爷一跳。”
瞒着小姑娘之余,吴醒之所以这么咋呼,主要是想骗来暗中之人喝骂,届时也好辨明正身,因方才那段咒音,不是来自人间,是为九天之音,惹不得的货色。话说,这都“惹不起”了,他哪来的好胆扇人家脑袋呢?这就要怪到“山高皇帝远”了,您离那么远,管爷拉屎还是放屁。
眼看机灵是抖出去了,一时间又没人回应,吴某人自使眼珠子一转,管你是老天打哈欠,索性不管了。转而,他细回忆被海流冲进来时看到此处宫殿的轮廓,好似成品字形布局,再看那水流往右走,它去没多远,该转弯的还得转,看来这里应该是左宫室,供奉毛神的。
一眼望去,此宫室里也就是神台上是干的,底下全被一人高的海水给淹了,海藻不少,苔藓渐多,且不见鱼虾,真乃落魄不堪,凄凄惨惨。
有人说:敬神不信神,心中长存“自在天”,寄以信念“人定胜天”。此刻,吴醒这二溜子就把此意用到了极致,谁敢像他这么干哪?左右三清替他扶着锅,各家道袍一把火,舀来海水把鱼烹,祭了自家五脏庙,倒是馋坏各路老神仙怒眉瞪眼。这番行径,试问谁不恼?好个恶贼进庙无有一柱香,老来光腚遭人戏,天怒神罚、十恶不赦。
想是来时路上饿得紧,先顾着自己的肚皮也就没神仙什么事了。没一小会儿,吃饱喝足之后,他俩就又打起了此殿的主意。
所谓金银论秤,贼有分工。他俩这一分头行动,溜达了几圈也没找到半件像样的法器,全是锈死的黄铜、油灯一股臭熏熏的霉味,惹来吴醒插腰骂街是非嘴。
此时吴醒有点想那“猫”了,“鸿运飞贼”名声浪!寻宝这点勾当非“她”莫属。他自己是办不成这事了,靠他“考古”?掘墓差不多。
想想这趟往北洋来,是为了配合红粉的行动,主要找到海妖在哪处安家,能破则破,能乱则乱,该探得探。按理说,海妖若想在北洋争出个霸王,此处龙宫的地盘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里是权力的象征,好比那狼群,干掉最厉害的那个,其他的全都得俯首称臣,不必个个降服。
何曾想,原来这龙宫早已是几度夕阳喽,要不怎么说一朝天子一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