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无间炼狱(2 / 5)
娘子发飙惹不得,调戏良家妇女不得逞那阴道人纵起长虹一溜烟跑了,还不忘留下口舌之争,“这样打我?你等着。我这就去招来‘缺一耳’将你那位老相好好生超度了,超度了……届时等着我‘欺天城’八抬大轿,大马红花……”
这一场嬉闹没人看得懂,唯有藏在江岸边那吴醒暗自偷乐,望逃往远山渐渐化为豆点那身影缅怀万分。他回想当初也是在岸边……
江岸边,比人还高的杂草堆里蹿出一莽汉丫丫叫阵,致使枯坐垂钓一道人挑眉回望出言,“嗯?你是何人,拽颗石头如此紧是要做甚?”
“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为打得你叫服之人。”
这一通教,教得道人笑做人仰马翻,四脚朝天。可对方不饶,先弄心眼起一脚,招来胡椒眯眼势必能为所欲为赢得宝座,可那沙土未起一寸浪花,笑掉人大牙;丢了脸不说,又是一通王八拳论去,胡打乱踢,连个影子都没摸着,可恨那道人笑做地上打滚都够不着……
当下,看着血池江影,吴醒从眼角泛起笑容,忽又发觉脸皮火辣辣的疼,“是啊!当初顶着血月,千山万水反反复复寻觅,路上挨了多少刀,又挨了他多少巴掌,才让我捕住那么一丝光阴。”
此时,碍事者无故逃去,那江上二老准备再次围捕酒鬼,而吴醒纵跃而去,扯了人要遁走,却是拽又拽不动,如是心贪拿金山,可怜搬不动,“喂酒爷,别不服气呀,该走啦。一会儿血月睁睛,群魔乱舞,定有血光之灾。”
“你是谁人?洒家可不认得,少来攀个亲戚。”酒鬼一抖膀子,挣开了回身便与二老斗上了,叫那血池溅了一身血,浑然三个血人扭打在一处,恶臭熏天。
“这是喝了些什么,醉成这样,又犯了失忆症,到处撒癔症。”无奈之下,吴醒只能参战,可他的注意力时刻都盯着高空里那颗血月。细回想,此盆地四外围做龟息岭,大龟小龟咬尾游,是为“恨天城”辖区,恶鬼千万口,一旦它们遇血月余辉乱性暴起,届时藏无可藏,必落得个乱刀碎剁的下场。
说到仙界神通,说它点石成金绝不为过,拼斗起来真是无往不利,不似当下那两小人一般动动打拳,全仗个身法避让险招,还要以身犯险拼拼斗斗,废力气得很。好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对面二老有意收着力气,好似要生擒二人。
这一路打过来,翻了矮丘,越了山林,过了一个又一个冒着腥臭味的血池,战至羊肠小道曲曲折折,小道一路追向石门镇。
到了这里吴醒可无心留恋故地重游,贪不得市井繁荣,事因他们的打斗声远远的引来了一众叫好声,其中不乏有人已小跑回镇搬兵来贺,而就近那几个倚着树桩摆了盘口,摘了酒袋痛饮一大口之后,这就赌上了,谁押输了谁倒霉,全然把他们四个当个猴来赛。
陆陆续续来的人越多,吴醒越是心中发紧,可恨那酒鬼誓不服气,打个没玩没了,连那两位上仙也是当惯了大爷的料,还以为别人替他们叫好,是为增光添彩呀,真是不知死!而今被围在了林子里,一会儿跑起来都不知该往哪里蹿,直让他边战边细细回想周围的地形,事先留条后路为好。这就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是他那么多年以来在血与火里滚出来的金道理。
台上战至难解难分时,台下周围野汉子们忽抽刀高叫,“弟兄们一路走好”!转瞬间,血月睁睛,一缕余辉洒入大地,谱一曲炼狱峥嵘,群魔乱舞。他们一笑笑得面目扭曲,声声恶音绕林未绝,使得吴醒心中一揪,都苦笑出声,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应手对敌,直让他倒戈一击,两脚偷袭而去,将那酒鬼踹翻在地,一应扯了衣裳,拖着便逃。
一看那铁臂拖着一团肉球跑了,二老眼神交流间发觉要坏事,也顺着朝向血池的方向一路追踪而去,好在野汉子们并未阻拦,还主动让开了道,只是借着他俩遁过的时间留下一言,“几位,一会儿记得回来接着赌。若一去不返,害得我等分不出输赢,那我们就找你们分胜负。”
“月娘娘您下手慢着些呀,撵上就死定啦,小爷还没活够呢。”吴醒这一声嚷如是丧家之犬,好在血池就落在林子里不远,他往这边跑是有目的的。
眼下鬼哭狼嚎已吼得老槐树们抱团打颤,隔着这段距离已经闻到新鲜的血腥味,想必后边的林子里已经打起来了。而咬在身后那两位上仙手段高明,一旦被血月余辉追上来控制了神智,疯起来要把林子掀了的。于是,他回头望月一掌振起血浪,以此做个遮挡,希望能阻一阻对方的脚步,也好将人甩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