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持国宝印(5 / 5)
“战无休生在晓风村?这一条信息倒是挺有用的。”吴醒打心里看眼前这几人,他越发觉得年轻人阅历不足甚是好骗,眼下不如活动活动筋骨逗他们一逗,兴许还能激出些东西来。于是,也不废话,他弓步跨虎拉着架势,这一招手的意思是要领教领教年轻人的嘴巴如何硬。
如此还得了?年轻人自是血气方刚,接招便是。呼呼啦啦一打起来,才更让人惊讶,这几个家伙完全不讲武德,楞是上演群殴戏码,一应把人给围了。
一经交锋,看得出来,几个年轻的没学过拳脚,却愣是挡住了吴醒单臂出拳横扫一片星,此拳法不比城管持棍跳车扫荡来得差;还有倒醉步梯云纵,鹰蹬兔跃、鞭扫侧踢等全被学了去,一应的还被人照着反打了回来。他忙接招之余,不自觉的令人惊奇万分:臭!这是什么野猴子变的,这么敏慧?这天分,日后让他们掌了拳脚还不得兴风作浪。
在旁的老人们阅历自然不凡,均看得出此刻吴醒的脸上写满着惊讶。他们这样一副谈笑风生之做派,看起来更像是几个年轻人的异常天分放在村里不过平常得很,就差没当众说出来:外乡人少见多怪。
有这么些平常的百姓们,这就是坤域内唯一一个恒古的霸主“花界的底气”吗?不自觉的也引起了吴醒的兴趣。正当他要给自己加个戏码,拳脚逐步加快之际,忽闻锁链拽动之音“铃铃”作响,“这是一股阴气正冲天而去”!以至于让人分心之余,抬望眼,观此地阳气之最乃是不可多得风水宝地,何故就近有这样的阴气?最让人不解的还是那条锁链的响动,此物人间无有啊。
当然,吴醒心里清楚,那些看热闹的老少爷们们压根听不见就近那矮山里的动静,兴许是持国宝印出世的响动,索性也不作陪了,一跃纵上云霄而去,以至于那几个年轻的手舞足蹈的闹,“噢噢!熊了熊了。”
矮山距离晓风村不足五里地,藏在一片杏花林后边,在来到这里的途中吴醒心里说不出的疑惑:引魂锁链何以无故滞留人间?难道真是前朝霸主不忍舍去权力,临死前抱着持国宝印被捆至今时今日方得出世?
有了以上的推测,吴醒刚从云层落在半山腰便已晓得对方大致是个什么东西。再观,眼下那些仙家们就在附近搜寻并等着他露头,如此一来不能肆无忌惮的奔走于山林间,得先寻个隐蔽处,再抖一抖膀子弄来撒豆成兵之道术,一应招呼从灵池内抖出来的众多宵小们,“去,搜山找坟头!刨。”
不多时,宵小们有了准信,山头无坟,土里埋着暗道,正在挖掘之中。等待之余,吴醒正想着这么刨坟是不是太过大不敬了?赶着良心发现这一刻,宵小们又来报:头儿!这山里有怪。那土刨了又自行填满,怎么挖都见不着底,好些弟兄手脚勤快的都被埋到半腰啦。也有人叫嚣:这土像宝,山都挖不空。头儿,是否搬些沙土回去卖给工地?准发财。
听闻吵吵,那树阴里歪坐着一个吴醒,这头疼的事情还是找上门来了,还埋怨着那一帮不中用的家伙。他原本想派些手下省些气力,而今好事不成,只能闹些响动,希望不要惊动了附近那些神灵。于是,他起身掐动手印,铁掌上白鬼念咒,仅一瞬间,有一条锁链自他脚面处从土里冲了出来。这条就是地府发出来牵引亡魂归乡的“引魂锁链”。此物一入手,反而将吴醒拽入了土中,一猛子扎入了墓室内。
墓里头那土腥味之浓烈就不提了,呛得人头昏脑涨之余,还被那棺木咿咿呀呀的响动吓得人三尸神暴跳,看来这粽子心有不甘誓要“尸变”哪!此凶灵还会自行开棺,生生驳了吴大爷演手艺的机会,也把财气给抖没了。
待冷静下来,吴醒才意思到这一次算是白忙活了,还对外暴露了自己的方位,甚为不值。眼前那棺木里哪会有什么持国宝印,此墓里关着的分明是一只“入不得地府的凶灵”,直让那引魂锁链不辞辛劳将其捆绑在棺中不知多少年月。是个倒霉玩意,不免让人骂声不歇,“难怪说世道不好,这他么连鬼都跟着倒霉,还能给人留口饱饭吃吗?”
不过,有一事让人颇为伤神,乃是此“人”入殓的风格怪异。哪有棺不盖土,反而直接在棺木前立个碑的?此等风俗好生奔放。瞧碑文上竖着写着:贤夫风,高公之幕。
细细看下来,这碑文上刻的制式也不对,没有立碑人的身份落款,也无死者的入殓日期,更无立碑年月。“奇了,花界这等风俗是坏了所有老规矩。还是说此人葬在这里是有难言之隐,见不得光呢?”言下神神叨叨,又在墓室里举灯几步转悠下来,倒是印证了吴醒后半句话的疑惑。
瞧埋在此地这位“主”还挺招人惦记,生前定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看那墙上的字写得秀气,依文中之意,像是留言,像是一段思念,时喜时悲,时怒时癫,看得出来是依不同时期写下来的,有如先夫已故,贤妻失心。
总体的意思大致是怀念: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外面的那一片杏花林是两人年轻时初会的地方,也是定情之地。先夫早逝,妻儿留恋,故埋骨于此。其中并未言及某些难言之隐,但正是如此更让人坚信躺在棺材里的这位定是犯过滔天罪孽。
看来文字里是没有什么线索了,转而吴醒又把兴趣转向了从棺材里伸出半截身子那凶灵。俗话说,咬人的狗不会叫!眼下是见识了,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恨不得将来人生吞活剥,也就是被引魂锁链捆着使不上劲,否则头一个咬掉吴醒贴在棺材板上的这颗脑袋。要不是说不上话,人家家主可骂:“咋地?瞧不起我这棺木是个老物件,敢闯我宅门鉴宝来了?几颗胆!”
别说这小子不贪财,胆大起来敢骑龙骑虎,他楞是当着“主人家”的面,直愣愣伸手往那棺里头胡捞海淘!可惜,里头只有一层铺盖,以至于他扭头弄来怪貌看人,又依鬼语问鬼:“我说老兄,您老都归西了还怕冷啊?到了,还是你家妻子贤惠,自没把您当个死人,还晓得铺床暖枕。”
鬼对鬼说话,鬼话连篇惹人恼,那叫一个不认自家人。瞧吴醒那小子多坏,如今这使劲甩着头的样子,是依着刚才后半句话想到了“它家娘子”,继而衍生出极为不堪、极为龌蹉之事,怎能不害得眼前凶灵暴跳如雷,扑杀而来。可退去之余,他还笑你呢,“嘿哟哟,尸变能变到‘白荒’的地步,您老还是天底下独一份啊!难怪引魂锁链都扯不动您;您家娘子更不敢让你面见世人。好吧,您今儿个有福了,也算是造化,幸亏小爷我尝过白荒的融魂之苦,而今就当是积点阴德,超度超度于你。不过,成不成的小爷我可拿不准,唯一能猜到的是:您老若真下去了,进了‘白雾岭’不一定能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