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深入漠北大侠猎头狼 只身探囚文垚责英宗(之五)(1 / 3)
英宗吃了一惊﹐颤声道︰“你……你……是何人?”正要高声叫喊﹐突觉身体被什么碰了一下﹐已被点了哑穴﹐张着口﹐却叫不出声来。那人低声道︰“祁镇﹐不必惊慌﹐休要高声。”
英宗龙躯一震﹐自己名字﹐自登基以来﹐从无人敢这样称呼﹐双目尽是疑惑之色。看来人不曾蒙面﹐眉目可亲﹐于是点点头。只觉身体又被碰了一下﹐便觉呼吸顺畅。于是低声问道︰“汝乃何人?竟敢直呼朕之名讳!”
那人和声道︰“祁镇﹐令尊瞻基驾崩之时﹐没有跟你说过退位之事?可有提到朱文垚?”
英宗失声道︰“你﹑你﹑你怎知此事?你到底是谁?”
那人道︰“祁镇﹐吾乃朱文垚也!”
“朱文垚”三字一入耳﹐英宗惊得一屁股坐在椅上﹐双眼盯着朱文垚看了又看﹐道︰“你﹑你果真是朱文垚?我的皇叔?”
自称朱文垚的﹐自然是原野草了。只听原野草道︰“如假包换!吾正是朱文垚。”袖中取出宣宗皇帝当日的退位诏书﹐递给英宗。英宗双手颤抖着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父皇亲笔所书。
英宗再无怀疑﹐跪下泣道︰“不肖子孙祁镇﹐拜见陛下。”
原野草将英宗扶起道︰“祁镇﹐二十年前﹐吾已将大明正统之位传与汝父﹐吾今已是布衣一个﹐不是什么陛下了。”
英宗道︰“是!侄儿现今沦为阶下之囚﹐亦非九五之尊了。叔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拜!”说着磕下头去。
原野草坦然受了﹐道︰“祁镇﹐你可知今日之事﹐你错在何处?”
英宗道︰“叔父﹐侄儿自被俘之日起﹐无时无刻不在思己之过。侄儿宠信王振﹐好大喜功﹐致有此败﹐受此耻辱。”
“嗯﹐所思尚算深刻。汝刚愎自用﹐不听忠臣之谏﹐亲奸佞而远君子﹐朝中官僚﹐以交结王振为荣﹐那王振恃汝之宠﹐作威作福﹐这一桩桩一件件﹐汝岂不知一分一毫?
“是!叔父教训的是﹐侄儿已深知己过﹐只是现在一切都已晚了。”
“汝能直面己过﹐还不算昏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