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战与我（2 / 2）

伴随着某种直觉，郑翰发现自己突破了那个屏障。随之而来的，是一副再熟悉不过的画面。

电视机摆在电视机柜上，前面是一张小茶几，上边放着一些廉价的摆件。电视机遥控器摔过几次，上面已经有了裂缝，看上去显得过于陈旧。

这分明就是郑翰家的客厅！

然而，这仅仅是视觉信息，却没有任何嗅觉、触觉和听觉信息，似乎郑翰仅仅获得了他的视觉一般。

郑翰还来不及疑惑，刘文今就闯入了他的视线。刘文今手里拿着一捆布绳，看上去很粗，估计是用床单被套之类的东西拧起来的。刘文今本来就比郑翰强壮很多，轻易就把郑翰制服，然后捆住扔到沙发上，紧接着自顾自地在室内走来走去。他先是走到客厅与餐桌的交界处，却忽地停下，站在原地陷入了眩晕。等刘文今从眩晕中缓过劲来，他又走向阳台，过了一会儿却也折返，显然是同样碰到了异象边界。

看上去，这次异象边界的范围很小，仅仅覆盖了客厅加上阳台的范围。并且，边界内部也没有产生什么值得一提的异象。

或许是因为郑翰这次的愿望太过微不足道，故而异象同样十分脆弱。如果刘文今现在一刀捅死自己，估计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除异象。只不过刘文今并不会这么做。

郑翰心念一动，白光朝着别处逸散。他眼前的画面飞快消失，重归黑暗，取而代之的则是他的听觉。

一瞬间，郑翰听到了刘文今的声音。

“郑翰，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的话。现在这个屋子里没有别的异象，唯一的异象就是你。你一直想要攻击我，但并不是为了杀掉我，而是要扯掉我的头发，我猜这和你许的愿望有关。我现在找不到别的解法，可能只有杀掉你一个办法。我不缺时间，如果你能控制自己，就想办法告诉我。如果能说话，就说我的名字；如果能控制身体，就拿住这部手机。你的全身我都绑住了，只有右手没有绑住。我在想办法，你要是能做点什么，也好好想想。”

这并不是刘文今自己在说话，而是他把声音露在了手机里，一直循环播放。

郑翰并没有急着回应刘文今。他将白光转移到别处，虽然听觉立刻消失，嗅觉却重新出现。他闻到了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这是他家里常有的。接着，随着白光的转移，郑翰又感受到了冬季的寒意，以及身体被布绳紧紧裹住的紧缚感。最后，他感知到了自己的味觉。

依次激活自己的五感后，郑翰再度调动白光，朝着先前从未探索过的“方向”挪去。很快，尽管没有五感，但是他明确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不过在五感缺失的情况下做动作不仅困难重重，也有许多风险。最终郑翰没有贸然动弹。

他有一种感觉，除了五感和直觉，还有一个地方是白光未曾触及的。

他调动着白光，朝着那个“方向”指去。一瞬间，巨大的混乱再次扑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