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安定（3 / 3）

“后来，我去问了母神，她倒是很吃惊我问这个问题。难道，我原来是个无情之人吗？”

“殿下怎么会是无情之人。”辰婳当即反驳道，“天界的生活太过枯燥乏味，只因我们活得太过顺遂。在人间的这些天，我懂得了累，懂得了饿，懂得为了生存卑躬屈膝，懂得皇权前的身不由己。”

“这些，都是仙君不曾教过的。凡人寿命虽短，可生活却极有意义，他们从小便吃尽酸甜苦辣，知冷热，知咸淡。所以，也更容易产生爱的情感。”

“你知道，我在人间这些天，想过最多的是什么吗？”

辰婳低下了头，不禁攥住了棉被的一角。

“我想家。可在这之前，我对于家这一词从未有过概念。世人皆道，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弥足珍贵。”

“神魔两界总笑人类软弱可欺，殊不知他们才最幸运。拥有的，知晓的最多。”

轩墨林衣只静静的听着，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情，到底是何物？”

她的脸上露出笑容：“我还不明白呢。”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比她学过的任何术法都要更难。

辰婳与轩墨林衣对视一眼，声音轻轻的：“不过，或许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话头戛然而止，辰婳突然仰头倒下，顺带拉起了纱帘。

“好困，我先睡了…”

她就躺在身边，轩墨林衣只需抬眼，便能看见她恬静的睡颜。眼神如墨笔，一笔一划勾勒着她的轮廓。

辰婳似乎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差点就要翻下床去，轩墨林衣急忙去扶，收不住力，将人整个抱进自己怀里。

他想放开，手却不听使唤。

那便先这样抱着吧，若是她再掉下去…也好。

房间里的二人相拥而眠，街上的二人却不那么和谐。

“喂！黑衣小哥！报酬我拿了，你的要求呢？”纪凌云着急想要追上他，然而被人潮挤得只能在原地打转。

黑衣少年不理睬她，径直向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