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的谈话（1 / 2）

这个问题的确难住凌挽曌了，如果要给他加一个代号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恶鬼，月之恶鬼吗？貌似他的负面存在也不是月，阳之恶鬼嘛，阳之恶鬼已经出现并且被夜允霜打晕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突然又想到夜允霜不是有说过和他相似的人的，哦不，应该说是鬼的存在吗，好像叫孙瞳炽，于是凌挽曌赶紧问了出来。

“孙瞳炽啊，你说他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算什么恶鬼，我只知道他一直在猎杀别的恶鬼。他为什么被称之为鬼王，不是因为实力架海擎天，而是因为他一直在帮民众猎杀着鬼，这是民众给他的称号。有可能内心纯净的人都把冥气给净化了？你说让他强大的是不是希望的力量？哈哈哈，希望之恶鬼？”夜允霜俏皮地回答了一番，但是也不无道理。

“哈哈哈哈，也很有可能，希望之恶鬼，代表了希望的鬼吗，有点意思。”凌挽曌笑着也应和了一番，但是始终却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其实现在对于他而言，疑点很多，他很在意夜允霜所说的话，明明夜允霜是亲眼看见那个无礼男子从他身体里被抽离出来的，然而当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夜允霜，同样那个无礼男子也并不在身边，所以这当中肯定藏有隐情。想到刚刚夜允霜支支吾吾的样子，好奇定然是又多了一分。

而且刚刚，他也并没有说实话。其实夜允霜的说法是完全成立的，他自己清楚自己就是所谓的“纯净之人”，因为他自幼天赋异禀，所以很小的时候他便可以运转清月心经了，自己的欲望从小就可以克制，且没有随着成长而加大，再加上他成长的过程也从来没有行乐过，大了之后内心就真没有什么欲望存在了。在他的概念当中，欲望便是罪恶的开端，无论是什么样的负面存在，绝对都会和欲望挂上钩。哪怕是恐惧，都意味着人的贪生，想要活着的欲望。

但是他也并不是真的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欲望，他唯一的欲望就是探索欲，很多时候他做事，都是由好奇激发他去做的。所以他没有说实话便是想知道如果他不是“纯净之人”，那么他的存在又该如何解释。在他眼中，有关于这濒寂森林及纳冥河的一切，夜允霜应该都是了解得十分清楚，他想套取更多的特殊案例的信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很多东西都算作是人家的秘密了，人家也没有这个理由来告诉他。没想到套是没有套到多少，引来了夜允霜的一通分析。当然分析得也十分有道理。

现在呢，凌挽曌已经大概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也知道了，他的修为应该如何提升的，但他并不打算告诉夜允霜。

他的修为的提升方式有可能非常非常简单，那就是他的所谓另一半的修为只要提升，他的也会跟着提升。依据就是，他现在是处于无法运转法力的状态，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再去探查别人的修为的，可是在见到他的另一半之后，他居然可以清晰感知到他的另一半的修为。在与夜允霜对话中他出现的好几次恍惚，也是因为他在仔细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现在他推测出来的最大可能性便是如此。

而夜允霜虽然看似大大咧咧的，但是透露给他的信息局限性还是比较强的，只针对了他被冥气侵蚀后，造成的后果以及后续应对方法。当然这些对凌挽曌而言也是十分有用的信息，不然由他自己去研究需要的时间也会很多。但是关于他是由谁送进来的，真正将其分成两人的人是谁，貌似从一开始夜允霜就没有打算讲过，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推测罢了，有可能真的有隐情让她讲不出来。总而言之，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绝世佳人就不加思索完全信赖她。她肯定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取些什么才愿意与自己交流并解惑，从她提出“三个要求”这一行为也能猜得出来，她的目的应该不是单纯的想帮助他。

而且他现在有一点可以确信的就是，一开始夜允霜来与他交流的时候，绝对是第一次近距离与他接触，并且一直在他身上探查着什么。他醒来之后，真正目睹了他成为了两个人的那个人，应该是刚离开不久，夜允霜是出于某种原因忌惮他所以不敢靠近，待到那个人走了之后才到了自己身边。原因就是，他记得清清楚楚，在第一次询问夜允霜他为什么心脏丢失还没有死亡的时候，夜允霜的答复是“不死这种秘密怎么会轻易告知”，然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她居然松口了，开始帮他分析着不死的原因及其中的奥秘，他记得应该是从他一下子跳进纳冥河之后。

他可不会认为是这样子的行为一下子就感动到了夜允霜，让她敞开心扉将自己了解的全部都分享出来。实际上一定是她得到了一个她想要的信息，才愿意跟他讲。能出现在濒寂森林内部的人，哪会有什么泛泛之辈，全部都傻呵呵地过来帮你忙呢？

凌挽曌又回想了一下，依然没有什么头绪，究竟是哪个细节呢，会让夜允霜如此在意，而且尽量没有表现出来她的在意，为的就是不让他察觉。从头到尾回想的话，一开始的试探就非常明显。凌挽曌记得夜允霜说冥气啃噬孙瞳炽的时候，最后啃噬的部分是记忆，并且还让他猜猜看是什么，这证明了冥气对于记忆的啃噬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再联系前面她说的，冥气只会放大人的负面存在，这意味着一般的恶鬼是拥有记忆的，只不过在负面存在被放大了之后，很难再拥有清晰的意识了，有句话不是叫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吗？这是同一个道理，所以很多虽然很多恶鬼都是穷凶极恶的，但记忆其实依然存在，只是丧失了理智，如果仇人出现在恶鬼面前的话，相信恶鬼肯定能认得出来然后完全爆发。

而夜允霜的那句冷不丁的问话，就是问凌挽曌有关月宓帝国皇子身份的那句话，就是在试探着他，因为他苏醒之后并没有失控，夜允霜在远处观察之后，发现了可能类似于孙瞳炽的存在了，于是上前搭话先交流一番，再抛出这个问题，目的就是为了判断凌挽曌是否与孙瞳炽是同一种情况。看似是打趣，实则别有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