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错不在我(1 / 4)
窗外飘起了雨。
喜荤取出一盏青铜酒樽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酒樽,但里面不装酒,装的是灵气。
它是贺瞻师父赐予的法宝,可以利用其容纳的灵气,像修士一样完成阵法。
师父给他布置了一道功课,让他把火墙阵法制成符箓。
如果他真能完成这件事,无疑会成为凡人创造的微小奇迹。
把阵法存入符箓,看似是将现实世界的阵法缩小,和施展阵法的过程相反,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将立体的阵法浓缩成由点和线条构成的平面符文,还是需要耗费不少心神,稍微一个差错,都会功亏一篑,导致符箓不能发挥原来的效益,甚至会出现反作用。
因此,这个过程必须非常严谨和小心,保持高度集中。
可喜荤没有这个心思。
面对干净的符箓,和摆在一旁的酒樽,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盲女身上。
盲女没离开雾衍殿,最终还是回来了,这件事固然让他忍不住欢呼雀跃,他也应该感到兴奋。
但不知为何,心始终沉甸甸的。
他突然才意识到一个浅显而直白的现实——自己和盲女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人之间的缘分是那要轻飘,无法建立牢不可破的纽带,盲女只把这里当成暂居的庇护所,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在利用他。
现在盲女正一如往常盘膝坐在榻上。
喜荤知道,她的思绪已不在这件房间内,她拥有的是无比广袤的精神世界,而他无力攀附。
喜荤的眼神非常疲倦,这样的疲倦本来不该存在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上,但他身上的活力和欣喜确实一扫而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行迹,像是随着盲女的神魂一同消散在了遥远彼岸。
雨水悠悠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