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勘破（3 / 3）

林辞镜的脑袋有些昏沉，过了数余秒才意识到山神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那道白色的身影恍惚间再度浮现于眼前。

“你们不用怀疑他的话，他说的不假，我确实正处于紧要关头。但可惜，你们来的太晚了”山神微微颔首，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像是真的在为众人的失败而惋惜。

山神那虚情假意的模样令得林辞镜心生厌恶，没好气地骂道：“滚，反正都已经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别在这恶心人！”

张子陵倒是头一次瞧见林辞镜如此毫无风度的样子，与以往其对自己的态度相较，还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山神有些失神，狠狠一掌拍在了座椅上，震荡而开的灵炁波动令得眼前的两人发丝飞舞，随即他面露凶色地呵斥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嘛！”

林辞镜并未回他的话，反而却是无比自责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其实你当初就不该信我的话的，是我连累了你们。”

虽然看不到林辞镜的样子，但张子陵知晓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

他紧紧皱着眉头，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进山前林辞镜问自己的那个画面。林辞镜的眼神里尽是担忧与不可置信，甚至夹杂着对他自己的怀疑，他问张子陵为何愿意相信他的话。

张子陵沉默了几秒，在这几秒内他的脑海里掠过无数的话语，但最终只是化为了几个字脱口而出：“因为是你，所以相信！”

虽然不知道林辞镜的话语真假，但在那一刻仿佛冥冥之中有股神奇的力量驱使着张子陵相信他。

既然相信了他的话，既然已经进入到了墓穴之中，那么就必须坚定自己的选择。所以张子陵突然开始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回溯着经历的每一个画面与细节。

突然，他的脑海里掠过救林辞镜离墓之时，山神怒吼的那番话，以及进殿后鼻间嗅到的那阵香，还有山神出手时的那种诡异感。

霎时间，所有的线索都连贯起来了，张子陵明白了一切，他狠狠地一咬舌尖，吐出舌尖血，同时双手在身后凌空画符，那是一道符文玄妙的咒术，陡然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在殿下瘫倒的众人的眼里，蕴含着无穷的灵炁威压。

“张家子弟，以血为引，以术为形，三清道祖，驾临我身，请神，破阵！”

巨大的灵炁洪流化为了一道青绿色的光柱，自张子陵所处的地面拔地而起，其体内的灵炁转眼间便消散了大半，额间直冒冷汗，但其身上蕴含的力量却呈几何倍数叠加，同时一道白发老人的身形缓缓浮现于半空之中，身形虚幻却仙风道骨，一双微微睁开的瞳孔透人心神，像是能勘破世间百态。

而殿下的众人突然间顿感晕眩，纷纷闭上了眼睛，当其再度睁开之际，便神色大惊，眼前竟不再是那明丽典雅之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森凄凉之状。

青铜的石柱支撑起大殿，其上雕刻着无数的奇珍凶兽，那蔓延而上的阶梯由一具具白骨堆砌而成，众人只觉得身处于地狱冥间，到处都渗露着刺骨的阴凉感。

张子陵此时早已携着身躯疲惫的林辞镜回到了众人的身前，立身而望时，便见得那原本安然自若的山神此刻，已是一副披头散发之状，瘦骨嶙峋，瞳孔血红，一副地狱恶鬼之状。

“啊啊啊啊张子陵！本座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永堕恶鬼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