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记忆学习《庄子》八篇下（1 / 3）
一
澡房后面是一个天井空地，天井边上有柴房和开水房，还有通往后巷的，摇摇欲坠的生锈的小小的铁楼梯，31到35句：申徒嘉，兀者也，而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其明日，又与合堂同席而坐。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先出则子止，子先出则我止。今我将出，子可以止乎？其未邪？
然后往回走到大厅，走上三楼的走道，36到4句：且子见执政而不违，子齐执政乎？申徒嘉曰：先生之门固有执政焉如此哉？子而说子之执政而后人者也。闻之曰：鉴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久与贤人处则无过。今子之所取大者，先生也，
走进那间小小的出租房，石棉瓦的房顶已经被台风掀开了一半，雨下不停，六岁的我坐在床上，赤着脚玩水，床上放着好几个脸盆，接着房顶漏下来的水，清凉的水花飞溅到我身上，席子下面有很多妈妈存着的容易偷的零钱。堆满房间的小商品小电器被水浸泡着，爸爸在抢救着货物，妈妈蹲在门口往外舀水，她旁边是破旧的口盅，口盅里仅有的一支牙刷上的毛已经刷平了。警察们在呯呯呯地敲门，挨个房间查身份证，旅馆外的街道上，拿着长刀的黑帮帮众在火拼。
41到45句：而犹出言若是，不亦过乎。子产曰：子既若是矣，犹与尧争善。计子之德，不足以自反邪？申徒嘉曰：“自状其过以不当亡者众；不状其过以不当存者寡。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
二
从房间出来，可以走到另外一条小过道，我常常独自在这条小过道里玩。46到5句：游于羿之彀中。中央者，中地也；然而不中者，命也。人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足者多矣，我怫然而怒，而适先生之所，则废然而反。不知先生之洗我以善邪？吾与夫子游十九年，而未尝知吾兀者也。
小过道出来，是旅馆三楼的天台，这里有很多竹子做的晾衣架，是旅客晾衣服的地方。51到55句：今子与我游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子产蹴然改容更貌曰：子无乃称。鲁有兀者叔山无趾，踵见仲尼。仲尼曰：子不谨，前既犯患若是矣。虽今来，何及矣。
然后下楼回到旅馆门口，左边就是冰棒厂，冰棒厂后门也通向旅馆后巷，在冰棒厂里是56到6句：无趾曰：吾唯不知务而轻用吾身，吾是以亡足。今吾来也，犹有尊足者存，吾是以务全之也。夫天无不覆，地无不载，吾以夫子为天地，安知夫子之犹若是也。孔子曰：丘则陋矣，夫子胡不入乎？请讲以所闻。
无趾出。孔子曰：弟子勉之！夫无趾，兀者也，犹务学以复补前行之恶，而况全德之人乎。
三
然后是我偷书的店、第一次去赌老虎机的街机厅，第一次进去玩电脑的网吧，三叉路口、商铺、最终来到了市场。
在市场的东面区域，过年的时候会有很多赌博的摊子，庄子和惠子站在三色球摊子旁边，三色球是一个铁笼子，笼底有同样数量的黑白色和唯一一个处于中间的红色的小凹洞，赌客们买黑或白一赔一，买红一赔十。买定离手，开始丢球，一般是赌资最高的人丢球。有一回我的两块钱买的是黑，球缓慢地停到红色那里，我赶紧悄悄地把钱挪到黑色和红色的中间，这代表我两个各买一半。
球静止了，赌客们有的欢呼有的破口大骂，吵闹极了。摊主用一根棍子把黑白上的大量赌资划进他装钱的箱子，给红色上的赔十倍，我放在黑红中间的两块钱没有被划走，摊长的儿子急红了眼：“你刚才的钱不是放这里的。”
我的心跳得飞快，呯呯呯地撞击着胸口，我害怕极了。我惊慌地维持自已的谎言：“我是放这里的。”其它的赌客吵闹着要开下一局，摊主的棍子在我面前划过，他犹豫了一下，吩咐他儿子给我赔钱。满脸怒气的小摊主给我数了八张一元，七八岁的我捉过钱，飞快地逃跑了。
赌球摊旁边还有鱼虾蟹等其它赌摊，再往前走一些，就是早上经常会有弃婴的地方，多的时候甚至一个早上有三个弃婴，两个女婴，还有一个残疾的。弃婴也不总是丢在这，有时候其它地方也有。她们都是刚出生的吧，手指好小好小，又小又柔弱，看起来轻轻一碰就会断掉一样。她们有些摇篮里，襁褓上会塞满一毛的两毛的五毛的零钱。最多的一个，整个摇篮都塞满了零钱。我没敢偷她们的钱。
我跟三姐都是妈妈千辛万苦超生的，当年她四处逃避躲藏，不敢回家。她说有一回她抱着刚出生的三姐逃到外地，有个人用很多钱跟她买三姐，但她没卖。她说怀我的时候，常常躲到荒野里不敢回家，饭都是天黑以后让阿婆送过去的。
直到我五岁时，爸妈交了罚款后，我跟三姐的名字才能登记到户口本上，爸爸让我们登记自已喜欢的名字，我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开始起的秋雨，一个是后来起的族名新晓，都是爸爸起的。已经识字的三姐给自已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学名。而五岁的我懵懵懂懂地选择了新晓作为我的学名。
在赌博摊和弃婴的房间附近，是《德充符》的131到135句，加上前面13和下面136就是：惠子谓庄子曰：人故无情乎？庄子曰：然。惠子曰：人而无情，何以谓之人？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恶得不谓之人？惠子曰：既谓之人，恶得无情？庄子曰：是非吾所谓情也。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
四
《德充符》的文字太少了，刚进市场就用完了，后面还有一大半黑暗的房间呢。幸好下一篇，内七篇的第六篇是和《德充符》一样有力的《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