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约0时10分，混沌空间（1 / 2）

……

安静。

一片沸腾的黑暗。

威廉明娜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到了黑色迷雾的抚摸；在她的体内，黑暗力量开始因共鸣而震动……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威廉明娜曾有幸体验过一次的感觉。魔术师睁大眼睛，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激动的情感充斥着她的每一根毛控。

魔都已经远去，恶魔与魔法师置身于一片世外的空间。这空间没有地面，没有边界，无分上下，也缺少任何实在的物体。漂浮其中的，唯有各色的光点和黯淡的星尘。光点有红的，蓝的，黄的，紫的和其他各种颜色的，像夏夜的繁星，像长草阴影里的萤火虫，也像寒冬长夜的火堆里逐渐熄灭的余烬，它们各不相同的大小和明暗，叫人分不清它们的远近。如雾的星尘似乎也有自己的颜色，但在极度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不真切；它们聚成了云团和条带，充当了光点的帷幕；当你伸手去碰，它们只会从指缝间轻盈地穿过，如留不住的细沙。

在威廉明娜的身旁，水晶碎片和没有收回的其他杂物仍安静地漂浮和旋转着。她的魔法结界散发出蓝色的光芒，漫无目的地逸散向无尽的虚空。在远方，黯淡的星辰与云雾似的尘埃相互遮掩，红紫白黄蓝的光芒交替闪耀，若隐若现。偶尔能听到隐隐的雷声，或者某些东西碰撞的声音。

这是……！

“——混沌……”威廉明娜声音犹如梦呓。

瑟拉佘儿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是的，魔术师小姐，正是混沌，你朝思暮想的混沌。”

那恶魔位于远处，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身旁亮起了白色的光。她依然以一个放松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中，把玩着那个已经空掉的水晶球。

威廉明娜回过神了。“哎，我说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原来是琼斯特的小迷妹啊~”

“没错。你不也是吗？我们最敬爱的琼斯特大人，就是这尘世间最伟大、最值得爱戴和最应当受人崇拜的存在。”

“天呀，我就不该把我的那些仪器收起来！”威廉明娜伸出手掌，观察星尘在自己指尖的流动。“我真想再在这里多呆一会……只不过，简简单单拿一片混沌空间可‘拖’不住我哦~”

瑟拉佘儿笑道：“但是强行突出去的代价是什么呢？放心，对于你的能力，我自有分数。现在的问题是：你那求知的欲望和信条，究竟有多大呢？——调研魔术师小姐，相信你已经认出来了，本宫手里的这个水晶球，就是那位大人最杰出的作品之一，《咫尺混沌》……他以无与伦比的头脑和实力，将混沌本身的一个小小角落收为己有。这样的《咫尺混沌》，他一共做了十一个，其中的七个在大战中被打破，一个被正义法庭秘藏，一个成了老神的收藏品，一个遗失在了大地下城深处……而剩下的一个，则为本宫所有。”

恶魔松开水晶球，让它在虚空中自由漂浮。威廉明娜的双眼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它的移动。

那恶魔道：“……你很想要，对不对？我已能在你的眼里看到你的欲望。……不过，那样一来，你就必须得把这水晶球完好地拿到手，而不是凭蛮力突破出去，因为如果那样做，这一片混沌的小小角落，就会顺势回归它来的地方……而这水晶球就会变成一个无用的凡物。”

一切都清楚了——瑟拉佘儿拖住威廉明娜的方法已经昭然若揭，而巧妙的是，纵使威廉明娜知道了这简单计划的一切，她也必然受制于它。

好吧……被揪住小辫子了。威廉明娜瘫坐在椅子里。“……你就不能直接把水晶球交出来吗？”

“哎呦呦~这么宝贝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把它拱手相让呢？”瑟拉佘儿调皮地点了点自己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