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班（2 / 3）

“不爱理你！”胖妞眼睛一瞥扭着肥硕的大屁股，一摇一摆的走在前面。

一路上那张嘴没个消停。大到工厂的发展史，小到个人绰号，事无巨细。

我们从领料到入库，从食堂、茶水房绕到厕所兜了一大圈，让我一下子通透了许多。

“那个光头你小心点，他就是个色鬼。妈的，谁得罪了他，逮着机会他准给你换飞模，让你累死了还挣不到钱，小人一个！”胖妞骂道。

“我看他人挺不错的，有说有笑。”

“坏人又不把坏字贴脸上，越是眯眯笑的人装一肚子坏水。”胖妞四下望了望，一手挡住嘴巴轻声说道，“看他笑的那个死样，就像癞蛤蟆吃糖鸡屎似的。”说完嗤嗤的笑了起来，老练的模样与她的年龄格格不入。

“你出来打工几年了？”我问。

“差不多快四年了。”怪不得老江湖了。

等我们回来时，灯罩已经摆了大半箱了。胖妞一边照顾着机器，一边忙着剃毛刺，手法又快又准，被她修过的根本看不出刀痕。她找出一把小刀教我修毛刺，再看我的刀痕弯弯扭扭，用时还挺长。她耐着性子放慢手速示范给我看，“刚开始谁都这样，做得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我把半箱灯罩全部修完，得到胖妞的肯定后，她又让我修机器里刚出的，她摘一个我修一个，她再检查是否符合要求，等到我的速度和合格率上来后，她很满意，鼓励我坐到她的位置。

我一下子忐忑起来，某种程度上也很渴望自己能够独立。坐在凳子上，感觉每根汗毛都在跳。摘了第一个，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报废。我更加慌乱了，手抖得根本没法下刀。胖妞笑着安慰我，放轻松不要紧张，就像摘果子一样，抓住了轻轻向上一掰。慢慢的我找到了感觉，不再像先前那样手忙脚乱，自己摘、修毛边、装箱一气呵成，时间还绰绰有余。胖妞立在一边成了闲人，她又把拌料的比例告诉了我。怎么个拌法，在哪里上料，一斗料大约用时多少。我这才注意到，每台机器旁边都备有一个塑料大盆和小桶。胖妞给机器上完了料，又拌了一大桶备用，跑去找人聊天了。我独自挡机，竟找不到一丝的违和感。

胖妞下班前千叮咛万嘱咐，夜班最难熬，特别是凌晨两点左右，千万别睡着了，万一堵塞酿成事故，打一辈子工都赔不起一台机器。

我却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一夜功夫没当回事就过来了。反倒希望夜能长点我还可以多做些。

第二天一大早，胖妞过来接班，见面了就问，“夜班难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