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步控制（2 / 3）

他开门走出病房，纳闷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工作群里已经炸锅了。总控室的同事根据院长的指示封闭了所有的科室大门，包括整个院区的各个出入口都被封起来了。打算去送病历的、送医疗物资的、处理废物的、办住院的、到其他科室会诊的，都被隔离在了自己工作的路上。很多家属出去买饭被堵在了院子里，门诊就医结束的民众被堵在了门诊大楼出不了门。

住院部的同事都在住院部的工作群里讨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院内感染到了何种程度，以至于需要防化人员来控制，很多人都在@院长和副院长，但是院长和三位副院长一直都没有在群里表态。

岳清泉走到大外科的门边，看见一群人聚在门口，门已经封闭上了。他以为是大外科这个电控的大门又出了什么故障，毕竟几个月前也出过一次类似的事情，打电话回麻醉科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麻醉科也被从外部封闭了。实际上，从飞速跳出消息的工作群里岳清泉已经看到了一点不祥：好像整个医院都封闭住了。

他朝外科的大办公室去，一路上几个医生都行色匆匆，都是点个头算作打招呼就匆匆往刚刚手术患者的病房赶去。外科病区壁挂电视开着，正在直播的新闻采用的还是稍早前事件发生时候鲜血四溅的现场视频。

“据悉，目前滑大一附院周边已经全面戒严，由于警方和相关部门及时到场控制局势，目前本台记者暂时无法深入现场进行采访，我们会紧密追踪事件后续发展，为您及时报导。”整个大厅里的人刚才看到新闻开始鸦雀无声，此刻更是鸦雀无声，而后像是水从未沸转向沸腾的一刻，大量的水泡从人群的底层忽然冒出来，有些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有些人跑向病房。

岳清泉找到方俊明的时候，方俊明背对着他正在和徐欣诚说着什么。因为走廊里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岳清泉只得走上前拍了拍方俊明的肩头。方俊明转头看他，有点诧异地开口：“岳主任，你怎么在这？手术都结束有一会儿了，你还没回去？”

岳清泉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啊，我跟你们科的同事聊了一会儿，正打算走，结果给封在这儿了。”方俊明和徐欣诚忽然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徐欣诚凑到岳清泉的耳边说：“是不是又去找我们科那个小护士了？”

岳清泉虽然戴着口罩，红起来的耳尖却一下子把心迹暴露了。方俊明投来一个理解的眼神，徐欣诚忍不住轻笑起来，“下次来找小于可要先找我批准啊，我批准了才能见。”

“是，徐大主任。”岳清泉也知道两人不过是在开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李主任呢？”

徐欣诚朝里面住院部主任办公室的门指了指，“在里头和千叶单独说话呢，还有那两个警察，也不知道是干嘛，非要让千叶一个人和他们见面，什么事还要瞒着我？”

因为穿着白大褂的缘故，旁边又有几个患者和家属围上来，七嘴八舌问着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三人只能不断重复着说自己也不清楚，要等院里通知。

住院部的工作群里，每秒都刷新着六七条消息。病区外大厅里的医生摄录的视频被发到群里，视频里每个科室门边都站着身穿防护服而荷枪的防化人员，总控室的工作人员也在群里表示总控室目前已经被接管，是院长打电话到总控室去，随后防化人员就到了，封锁了所有大门。

滑大一附院住院部大外科主任李擎霜此刻正坐在他办公桌前，把桌上的茶杯往林千叶面前推了推。林千叶坐在那里没有动，目光却瞄向了笔直站在旁边的两个警察。

“林小姐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和你了解下情况。”两个警察都戴着医用级别的防护口罩，略高的是年轻的男性，另一个女性警察眉眼看起来稍稍成熟，即使略去化妆带来的修饰，那眉眼、额头和挺直的鼻梁也可以称得上是极其精致，两只眼睛虹膜的颜色一蓝一绿。

千叶礼貌地站起来，面向的却是那个女警，“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小姐不必紧张，咱们坐下说。”女警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烟，正打算掏打火机，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戴着口罩，又把细长的女士烟盒塞了回去。林千叶的目光从女警的肩章、胸前的警号和她相当修长白嫩的手间一路扫过。

“那我就再自我介绍一下。”女警习惯性地伸出手，林千叶怔了一下，随后和她坐着握了握手，“我不是什么警察，而是国家生物危害监理局的处长程雪妍，这位是我的同事麦冬。今天早上接到上级通知，我们就赶到这里了，看来确实是遇到了意料之中的事情呢。”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糯糯的余味，就算同为女性，林千叶也觉得一种柔软的冲动直往自己的脑袋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