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现端倪（3 / 3）

“麻烦开门吧，秦上尉。”程玉堂缓缓地说。秦朝英朝后面那个拿枪的防化人员手势示意，“小李，准备开门，咱们两个先进门，确认安全再请程博士进来。”小李点头示意，两个人合力取下门口盯着的塑料帘子，其他防化人员都簇拥着程玉堂，把他包围在中间。

秦朝英慢慢地拧开门把手，猛地一推门，小李已经端着霰弹枪快速冲了进去。他环视四周，发现屋里的唯一一张病床上竟然空空如也！秦朝英紧跟着进去，关上背后的门。两人看到正对门口的窗子大开着，在微飔的吹拂下窗帘缓缓飘动。那张床上的拘束带都被撕碎了，床单上还有大片的红色血迹。

小李跟着秦朝英枪口示意的方向，缓缓走到床边，突然卧倒去看床底，床底也是空的。秦朝英立刻走到窗边，接通了上级的通讯：“报告，病患屋内没有人，推测应当是从窗口逃脱了，申请院区内的其他同志立即予以配合……”

“秦哥小心！”秦朝英正专心地查看着楼下的院子，通讯还未结束，耳边突然传来小李的警告。他下意识地向右一躲，转头看见那张嗜血的脸从上方扑来，尽管戴着过滤性能强大的呼吸器，他仿佛仍能嗅到那张脸散发出的浓烈血腥味。

小李端着霰弹枪在后面不敢开火，此刻已经抽出了身上的甩棍。那人一击不中，诡异地躲开了秦朝英打出的子弹，三步两步竟然又爬到了墙角柜子顶上，随后竟然倒挂在屋顶。

秦朝英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躲消耗了多少体力。果然穿着防护服，无论是动作的幅度还是力道都要变大，不然就会因为动作受限和体积变大而被击中。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快速升高的心率平稳下来，感受着自己因为紧张而发黏的手心。

在那一瞬间，他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年之前在甘肃羽月基地的情景。同样戒备森严的病房，同样是穿着防护服，嘴里咬着呼吸器，举着枪在光线昏暗的病房里对付不知道从哪来的未知之物。可那病患不容他分神，转眼之间竟然故伎重演再次跳了过来。

小李开枪了，他眼角的余光看见秦朝英先是去窗边把窗锁了，随后默契地滚向另一个墙角的铁柜，于是大胆地用手中的霰弹枪朝半空中的病患连开两枪。独头弹的威力极大，一枪击中在肩部，将病患的右臂直接撕扯了下来，另一枪则自前胸入，在胸前开了一个大洞，被绞碎的组织从他背后的弹孔中喷射出来。

那个似人非人的病患被强大的冲击力推到了墙上，在相当沉闷的撞击的声音中混杂着几声脆响，显然是全身的骨骼也受了严重的冲击。他看着地上不远处的断臂，还在靠着一只手臂往那边爬，在地上拖行出一条血色的轨迹。只是爬了几步，就停下了，发出了一声嘶吼，便不动了。

秦朝英背后的冷汗再次把内里穿的防弹背心打湿了。他和小李从两个方向缓步靠近那个还穿着病号服的病患，两个人的枪口都对准他的头颅，随时准备开枪。那个病患一动不动，面朝下趴卧在血泊里，地上混杂着人体组织和污血的血泊越来越大了。

小李用甩棍捅了捅那个病患，朝秦朝英点了点头。秦朝英这才打开通信器：“护送程博士开门进来，小心背后。”门缓缓打开，屋子里的一盏无影灯也被打开，病床上的血迹、毛发纤毫毕现。

“来两个人，把这个尸体抬到床上去。”秦朝英已经拉上了窗帘，他不知道刚才击杀病患的场面门诊楼里是否有人看见并且摄录了，但是这都无关紧要，生危局会消除网络上一切应该消除的东西。

程玉堂看着这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手都在微微颤抖。秦朝英把箱子递给他，他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手术刀、电刀、铣刀、剪子、咬骨钳、电钻、试管、棉签等各种器具，箱底还有一个小的保温仓。

“秦上尉，麻烦记录，我要开始了。”程玉堂拿出手术刀准备切割头皮。

“您随时开始，我的随身记录仪一直开着。”秦朝英在心里对着程玉堂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