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驿站杂役的仇恨（1 / 1）

“大人，是的，我们是这驿站的杂役，平时我们都是遵守朝廷律法之人，不敢有违祖宗告诫，从不敢害人，与此等官差非一路之人也，敬请大人明鉴。”领头的杂役也顾不得害怕，话如倒豆子般一句不停说道。

孙大化听了领头杂役的话，听话听音，看人看相，他感觉得出这杂役没有说慌，所以他的全色也好了一些，便又问道：“你们看到我们打杀官差怎么不来帮助他们，反倒连人都看不到呢？难道这么大的声音你们听不到吗？”

“大人，不是呢，其实我们早就听到柴房里发生的事情了，不过，开始时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以为是官差在打这年轻人发出的响声，所以便没有注意，等到大人把这些官差都打出墙外时我们才感觉不对，才出来看的，可是一出来就看到了官差被你们打成这样了，我们其实连这些官差都不如，所以也不敢过来帮忙呀。”领头的杂役赶紧回话，不过这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躲躲闪闪的感觉，看这些杂役的样子也不象是不如这些官差呀。

见到孙大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这领头杂役心里有些发毛与忐忑，他也知道说出来的这些话自己都不大相信，更别说这几位大人了。

这驿站可不下十人呢，竟然说不如这些官差，再说也算是吃皇粮，领奉碌，虽说服务公差，但也吃穿不愁，所以从实力上来讲还是可以的，为什么会对这些官差见死不救呢？一定有猫腻，孙大化想到这，看着领杂役的眼睛一瞪，脸色一变喝道：“说实话，不然就与他们一样的结果。”

领头杂役被孙大化一喝，心头一颤，竟然一阵恐慌从心底冒出来，暗自思量道；这人煞气怎地如此之重，看年纪也不象是经历过多少沙场拼命，为什么会让我感到为之恐惧。虽然心里想着，嘴里可不敢闭着，他见孙大化不相信他所言，知道不说实话也不行了，反正官差也跑不了，本来他们就希望官差最好被他们灭掉，既然大家都有同样的目的，说实话也不会对他们不利呀，还有他们也不想与这些人为敌，就刚才他们看到那一幕，说真的，他们可不敢去试，无论是一脚踹飞三人还是隔空取人性命，这都不是他们能够对抗得了的呀。

“是，大人，我说实话。”领头的杂役也豁出去了，他说了这句话后，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向着远处的同僚看去，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也过来。

不远处的杂役其实也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看到领头杂役向他们招手，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便带头走了过来，一个共同点就是当他们走到五个官差旁边里，不论他们死活，都毫不例外的给他们来上一脚，死去的倒也算解脱，惨的是那三个断了骨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每一脚都让他们痛上加痛，伤上加伤，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听得惨叫声声传入林中。

领头的杂役回过头对着孙大化等人又道：“大人，小人姓许，乃小金县许家村人氏，因小人家境贫穷，便求人在县衙谋个公差，原以为能够留在县衙，不曾想被安置到这深山驿站中一呆就是十年，又因县中没人帮衬，一直无法回程，唯有继续在此驻守，不知归期。其余的同僚也和小人一样是穷苦人家出身，因县内无人，便被发配到此处守驿站，虽说也是公差，但身份着实低微，再说因此处彼临边境，极少有朝中官员在此经过住宿，公帑调配经层层盘剥到了驿站已经所剩无几，但也算勉强食能裹腹，衣可暖身，却也无余粮。县里衙役每年前来此处向山民猎户收取人头税与召募军丁往前线驻守边关，会在驿站驻留些时日，人来却不给予食宿银钱，小人与驿站同僚不敢得罪讨要，好在山中飞禽走兽颇为富足，便日日到山中捕抓帮补，酒也是平日里自酿不用采买，倒也不伤驿站根底，度得时日。”

已经走过来，站在许姓杂役头领身边的众杂役听他讲毕，都点头赞同他的话。

“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就更加奇怪了，照理说，你们与这些公差同样也是食君之碌，就应忠君之事，是同属一县同僚，为何你们却好像对这几位官差不大善待还似乎怀有不满？这是何意呀。”孙大化听了许姓头领的话后提出疑问。

除了许姓头领，驿站的其他人听了孙大化的话就如瞎子听雷，面面相憩而不知所云。只见许姓头领猛然转头看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黄姓官差的尸体上，嘴巴欲言又止，眼中露出恨意，脸上却是阵红阵白露出一丝不详细观察无法察觉的羞耻。这时的孙大化等人，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他们对官差的恨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与这批人也是脱不了关系。

夜晚虽然安静，但总需要不同的声音将其吵醒，过了一会，一个充满恨意的声音再次从许姓头领的口中发出，可谓是咬牙切齿：“大人，小的先要感谢您为小的解了个大恨。”

未等孙大化等人接着问，许姓头领接着往下说道：“大人，您不知道，这些官差简直就是畜牲，不，连畜牲都不如，他们仗着自己是县衙派出来办差，又是县衙里的衙役，平时在县衙低头做事，诚惶诚恐度日，从不敢越轨做事，可是一但被派了公差，出外办事时，他们就开始作威作福，狐假虎威，欺男霸女，为非作歹行凶作恶毫在手软，这次他们几位到此办差已经十日有余，可这十日来，他们是为所欲为，税乱收，人乱抓，给钱听话的倒还好，遇到那些没钱的，动不动就以边关吃紧为由将家中男丁抓回来，遇到家中有女儿的，就借个由头给奸污了，此等畜牲行径，实在是令人所不齿，天地所不容。可小人驿站却是人微言轻，劝之无用，非但如此，某日小人屋舍门未关，被此黄姓畜牲经过瞧见屋内拙荆一人，便寻由头进入小人屋舍……，待小人从外回来，拙荆己被污辱，小人未寻得证物，不能将其告官，心中怀恨却不能雪耻，只能将拙荆送回老家，原想寻机报仇，杀了这群畜牲，不曾想遇到大人来到此地，帮小人报得污妻之仇，心中甚是解恨，驿站同僚都乃小人兄弟，为人正直，不敢为非作歹做出为祖宗抹黑之事，大人如要怪罪官差之责，小人一人担起，与他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