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3 / 3)
那个老乡养了六只蛋鸡,散在后山野里,跑丢一只,剩下的五只留给了戴立兵,老乡在东边墙台下,给它们搭了一个窝棚。
老爷爷每天早晨起来遛弯子,喜欢拐过去看看,今天下几个蛋了,等戴立兵起床,喊他过来捡走,讨厌它们在房门前溜达,拉一地的屎,不好扫,踩到鞋底上臭哄哄的。
老爷爷爱干净,挥着胳膊,都赶跑,跑进田野和山林里,天黑会自己回来。
那个老乡在房屋后,另开辟了一块菜地,夏季,硕果累累,红红绿绿的灯笼椒垂满枝头,大葱粗壮挺拔,绑在竹架上的西红柿也结果了,青皮青脑的躲在叶子底下。
多么好的养老条件,还上什么学,退了学费,问问老爷爷,房子卖吗?一间就够,租的这间就行。
中午了,阳光晒满门前,早晨惊的我心里乱跳的那只猫回来了,懒洋洋的趴在墙台上,左顾右盼,像在等待走失的伙伴。
丁水娟从菜园里摘了菜回来,马小会掌勺,锅里油滚热,切好的葱花倒入,马小会说油不能太烫,葱花会糊。
我说马小会,你真贤惠。
马小会说:您边儿偷着乐吧,尽管瞧好,谁吃谁是回头客。
我:马大厨,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马小会:边儿站着,看着就行,别影响我发挥。
我说:喳,你继续,我当哑巴。
马小会:那多傻啊,喝忘事了吧,去村口给小颖家里回个电话去,昨儿她肯定给你打了,回来饭好。
陈文涛上午系里有事,骑自行车先走了,戴立兵昨晚冻了肚子,揣上半盒月兔春,撕下一大截手纸,一去不回,蹲茅坑里半个多小时了。
高空烈日,顶头晒,踩着热乎乎的青石板,走向村口小店。
那只猫见我出门,警觉的爬起身子,探两眼,纵身跳了下去。
到了小店门口又折回来了,真喝傻了,脑子里只装着她宿舍的号码啊,她家里的号码记在本子里,放在宿舍衣柜里的箱底下。
那只猫回来,从新卧下,见我回来的越来越近,圆圆的眼,远远的瞪,像被点穴了一样的僵了一会,四腿立直,又是纵身一跃。
一遍遍的,你跑个啥呀,累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