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告罪(1 / 2)
听得姚谕承认,那刘昌竟是一下子落下泪来,哭号道:“姚将军,我儿年幼纵使有些顽劣,可不知是犯下何种不可饶恕的事,竟要姚将军置他于死地。”
听他如此说,姚谕只道:“刘老夫人进宫告御状,竟是连事情原委都未曾相告吗?”
姚谕顿了顿,而后又道:“也是,若是说出实情,刘大人也不会哭天抢地要求陛下责罚于我了。”
此话一出,那刘昌也愕然,程昇一听此事另有隐情,便道:“刘老夫人年事已高,又只有这一个嫡亲孙子,说话难免有失偏颇,你既然道此事另有隐情,便说说看。”
姚谕便将早间从小花园听到的辱骂声开始,当着群臣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通,并无半点隐瞒。
又道:“微臣见幼弟在人胯下几乎身死,一时气急确实行为有失,请陛下责罚。”
程虔、崔显与姚谕一同入宫,竟不知她去往风云亭前还生出这些事端。
程虔又将目光落在姚谕包扎住的那只手上。风云亭中,崔显问她,她那时没有多说,可早间自己与她一同面圣时,姚谕手上并无伤痕,想来是因为此事受的伤,又想起她那时的态度,想来是不愿今日把此事闹大,可旁人却不这么认为,只觉得她动手伤人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程昇听到此处,哪里还能说责罚一事只转头又问一旁的姚策,“世子,姚大人所言可有偏颇?”
姚策被问到,自知辩白无用,便只沉默着扯开了自己的衣领,程昇只见其衣领之下的脖颈淤痕已是黑紫之色,往里瞧也是一片青紫。
一旁的刘昌虽看不见姚策衣领之下的情形,可只看陛下的脸色就知道姚谕所言非虚。
刘昌熟知自己嫡子的品行,顽劣不堪胆大妄为,可耐不住平日里他母亲与妻子百般溺爱,可谁知,如此竟让他在赵府犯下这种事。
刘昌虽爱子,但也并非是非不分一味偏袒,虽无证人证言,姚谕所言他此时已是信了七八,遂俯身道:“陛下,姚大人,此事是微臣教子不严,险些铸下大错,望陛下责罚。”
刘昌此话倒是出乎姚谕的意料,原以为这位刘大人与她那位舅母是一丘之貉,可不曾想歹竹出了好笋。
刘昌不傻,谋害世子是大罪,若姚谕今日拿此事讨要说法,即便是现在姚策还好生生地站出来与他对质,也够他喝一壶了,朝堂中的那些人哪个不是打蛇随棍上,他要是一招不慎,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明日就是别人坐了。
他虽先行认错,令姚谕对其改观,可姚谕心中余怒未消还是不肯轻易松口,只道:“此事缘由既已澄清,具体事宜可日后再相商,今日应以质子之事为重。”
姚谕此话在理,那刘昌再想说什么也不再合时宜,陛下今日原本兴致勃勃等着质子入京,却不想朝会上那刘老夫人进宫告御状,她有诰命加身,一见圣上就涕泣涟涟状告姚谕,皇上也知刘家现如今只有一位嫡子,也怕真出什么事,一边安抚老夫人,又令一旁的李公公赶紧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往刘府查看状况。
姚谕未入宫时,入刘府的太医已经传来消息,那刘子庆无性命之忧,但脖颈上有掐痕,证实确实有人曾对他动手。现下只是气血两虚,惊厥过度昏死过去,太医已经为他施针,又开了方子,现下症状缓解,不多时便能醒来。
得知消息,皇帝才安下心来,又保证会严惩作恶之人,那刘老夫人这才肯跟着太后派来的姑姑去往兴庆宫。
陛下为了此事已是头疼了一晌午,现下刘昌若再说些旁的,定会使得陛下不喜,也只附和姚谕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