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东娥无栖时(1 / 7)
我的舞还算跳得不错,但他们大都是在赞叹三哥弹奏的曲子。
空灵细腻,宛如湖中游龙越出,翻起洋洋洒洒的波浪,接着便与皓月同空,祥云瑞彩遮天蔽日。
相比之下,果真我这是谷中的蝴蝶,万万不能与盘空的游龙相拟。
不过纵然得了许多夸奖,三哥脸上还是挂着愁容。
我正要上去去跟他说两句宽慰他的话。
落竹却比我早些张口。
“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今有倾城倾国之舞袖。”
还是文人墨水多,虽然听不大懂,我还是向他点头以示感激。
三哥愈来愈发愁,宴席还没进行到一半便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时父亲说:“旭儿一曲,犹如天籁一般,为父想起年轻时是何等的天真自信……”
他摸着他那只有一点点的胡须感叹道。
“父亲,您听出曲中的浩然之声,却没有真正与作曲之人相通。”反正闲着无事可做,我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甜橘。
在座之亲戚和贵族,一贯知道我伶牙俐齿,有事没事爱胡说八道,他们便借此再取笑我一番。
我淡淡道:“朝露羡慕明珠之璀璨无限,便将自己也包裹得晶莹剔透,但不过是吹弹可破。”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有两把刷子,只不过我的确对乐理稍有天赋,对这些弦音瑟声更加敏感些。
“究其根本,不过就是凡人所说的,越是所求不得的,念想就越深。作曲之人,约莫其实是个”
我脑瓜转了转,搓了搓词来,“险恶孤僻、身陷浑浊之人。”
“是以,他羡慕自由,羡慕光明,羡慕天真。琴音所向,便是心之所求。”
父亲对我这番说法不置可否,就当我闲来无趣随便捏来的玩笑话。
在座的喝酒的喝酒,打趣的打趣,几个喝晕的公子撇着嘴道:“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