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Chapter 78 高中回忆篇(三……(2 / 8)
大脑一片空白,周时予泛起水汽的黑眸微微失神,将右手放在淋浴下,看着流水冲走污浊,唇角勾起讽刺笑意。
他全然没有青春期少年发xie后的满足。
他只是恶心,连肮脏生命里仅剩唯一的干净,都被他亲手玷污。
自厌情绪像是经年失修的防洪大坝,常年摇摇欲坠,现在终于决堤。
周时予像是作茧自缚的困兽,在自建的铁壁铜墙中四处碰壁:白日在学校远远望着盛穗在树荫花坛边、全无防备地休憩;夜深人静时,又无法抑制地将她强拉入梦中。
即便在梦里,周时予从来也只是远望着,从没有一次真正走近。
他隐隐意识到,他或许无形中有意将盛穗私自美化;像是经年身陷囹圄的人,习惯了黑暗,哪怕见到裂缝中钻进来的零星碎光,都会坚定不移地将其认作太阳。
周时予不舍得放手。
尤其在那个自称他父亲的男人几次闯进周家老宅,在反锁房门的卧室里、挥动皮带来证明他不可撼动的父权地位后,周时予就更加频繁的在梦中梦见盛穗。
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周时予经历了现实与梦境更迭难分的日子。
在学校待过一整日下来,能记下的只有与盛穗相关的片段;晚上入眠后,大脑又再将白天再发生的事循环往复。
邱斯总问他,最近是不是嫌钱太多没处花,不然为什么每次社团活动,都自掏腰包给所有社员买吃买喝。
男生笑着揶揄道:“是出反常必有妖——还是,社员里有你喜欢的女生了?你打算追求人家了?”
盛穗连他姓名都不知道,追求当然是无稽之谈。
带着私自亵渎对方的罪恶感,周时予一面试图维系着、两人间纤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连带关系,一面有意拉开距离,从墙边退至堆放农具的角落,在每周例会时看到盛穗低头专注地吃他买的小零食、手上带着伤也笑容恬静,久违的窒息感总能得到片刻缓解。
这不是同病相怜的怜悯,是走投无路的十七岁少年在试图自救。
周时予无声地观察,久久看着盛穗宽大衣袖难以遮掩的伤痕累累,青紫蜿蜒曲折在雪白的皮肤,却从未觉得可怖。
可是为什么,他回家再站在浴室镜子前、每每看向他肩背上再也无法消退的疤痕纵横,除了作呕再无想法。
半煎熬半沉迷中,周时予安然无事地度过了整个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