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8)
隋安点着客客房内的油灯练着字,可他感觉浪费宣纸,便和店家借了一桶水在房内的木板上写,写得不满意便用水抹掉,而一旁的床炕上全齿和向阳已经呼哧大睡,丝毫没有被灯光影响到。
他翻开徐先生那本泛黄的纸本嘴里含着那根毛笔,右手持着油灯,忽然他翻找到先生说过的那句话——君子静以修身。
那个“静”字刚阿有力,宛若一尊威严佛像不动如山,看到瞬间他顿时感到心如止水。
因为在屋内门窗紧闭,又恰巧是夜间,除了蝉鸣并无他声,隋安看了一眼一旁的水桶,顿有所感。
原来先生说的无风则水静,无欲则刚是这个道理,他心中有所感悟,紧接着转过身去铺平了宣纸。
一个静字一笔一画流水行云地写了出来,最后一个笔画勾出,隋安感觉屋外的蝉鸣消失了,自己置身一片静湖之上,他盘膝而坐,有一种无我无他的状态,这便是静。
而此刻,彼邻长阳郡的磐山腰,一股冲天煞气充斥在一座道观内。
道观名作葫伏,是一甲子前修筑的,原本刚建成时,香火少的可怜,但那位观主是名“四楼高”修为的修士,这点修为放在整座“凡人世间”自然是不够看的,但在长阳郡这种小地方自然就是地头蛇。
葫伏观开山立观的前三十年里,那名葫伏观老观主确确实实做了不少“善事”,观内香火也开始昌盛起来。
那名老观主大限将至,即便可以汲取香火供养自身维续体魄,但也只是碎瓷难圆,终有一日是会破碎开裂。
在一次下山伏邪时,老观主意外获得一件破损的法器,法器会自动吸收血气,进而转入宿主体内。
而那些稚童便是供养法器最好的目标,稚童体魄尚较孱弱,且多未泄精气,如旭日东升,点滴星火,少有杂糅世间污浊。
一开始那名葫伏观老观主还只是袭杀一些邪修,汲取他们的血气,最后他欣喜发现零星甜头竟使得他摸到“五层楼,甚至是六层楼修为”的门槛。
屠龙者终成恶龙,老观主那颗坚守的道心彻底崩散,接下来几十年时间,他每月都会抓取或是下山秘密购买一些拐卖来的稚童,少时候一两个,多时三四个,有的是邻郡的孩童,有的是长阳郡里边的。
此刻的葫伏观正门前方初,一位面容儒雅的青衫儒士一步一春风,一步一落叶,步步生莲,身上爆发的海量气风冲向四周,将那股怨杀之气镇压,青衫儒士三步作一步,动作很是闲庭信步。
道观之内一个本在闭目打坐的白发老者猛地睁开双眼,他伸出右手掐指叨念,一座拇指大的妖魔塑像被他吸纳入眉心,在几月前,他便已经踏入“五层楼”的道行修为,而如今对于孩童血气需求更是与日俱增,隐隐间他感觉自己已经快到达“六层楼”修为了。
如此神速,如此势如破竹,很难想象他之前会被留在第四境那么多年。
而此时,青衫儒士走到道观紧闭的大门前,只见他一脚踢去那带有道家法文的千斤木门被踢穿,紧接而至的整个木门轰然倒塌,如此野蛮不讲规矩,实在与他的书生装扮的形象大相径庭。
天底下读书人最重“礼”,因而读书人所读学问多为礼字当首,可他徐锦圣不一样,他只对讲规矩的讲规矩。
有几个衣着道袍的男人手持铁剑团团围住这个看似儒雅的青衫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