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七弦(1 / 2)
江重夏一把推开杨祺岳房间的门,身后的肖慕张了张嘴,还是晚了一步。近来重夏只要有空闲就修习武当的心法剑术,配合着渺远大师给的法华经。肖慕在发现盗净闻长敬密谈时就瞧出点影儿,从他二人盯着优菊开始,重夏的轻功进境更可谓是一日千里。肖慕原本比她高出一大截,如今她不费劲已能跟他同步。重夏这些日子老实的很,没跟人动过手,可看轻功进境如此之快,想来动起手来肯定会让老对手们狠狠吃上一惊。
武功进益的快,人却还是那个毛脚丫头。杨祺岳是个成年男子,又是海安帮的少帮主,江重夏推门就进,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肖慕深感无奈,屋里那个却习惯的很。发觉她们进来,连头都没抬,大佛似的坐在那儿对着一块石板入定。
江重夏大马金刀坐在他旁边,不客气的给自己和肖慕倒了茶,一口闷下去,又给自己满上,抱怨道:“我趴了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的人跟出去过吗?”
杨祺岳眼睛盯着那块石板说:“就是因为一无所获才找你。她平时出去没什么特别,就是买些胭脂水粉、针线布匹这些日常物件,也没有规律可寻。我曾怀疑她这期间就没送出过消息,可如今看来”
他盯着石板,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跟自言自语似的。江重夏拽过石板,举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什么劳什子让你看半天,藏宝图?”
她冒冒失失的,没估算那石板的分量,翻面时手一滑,石板一角戳在桌沿上。重夏忙伸手去扶,不但没拿住反倒送了它一程。石板掉在地上,粘着小猫的那面正扣在地上,眼瞅着四五块小贝壳已经跟石板分了家。重夏闯了祸,不敢看那两个的眼神儿,低着头默默把石板捡起来,蹑手蹑脚的翻正了摆在桌上,再不敢乱动了,垂着脑袋等挨训。
肖慕话少语迟,最先开口的肯定是杨祺岳,没想到他竟没骂人,轻轻咦了一声,劈手夺走了石板。
“这是什么?”是肖慕的声音,江重夏抬头一看,那两个正对着石板琢磨。好像暂时没有挨骂的危险,江重夏故作乖巧的凑过去,假模假式的低头瞧那石板,突然呀了一声。重夏被杨祺岳瞪得缩成个鹌鹑,手不敢碰那石板,低声问:“这是什么?”
那两个都没出声,江重夏又凑近了瞧,看见小猫那条奇怪的尾巴被她磕掉了一半,露出石板上预先用白灰描的纹样。杨祺岳几下把整条猫尾巴都扣掉了,蜗牛壳似的尾巴圈儿底下的石板上用白灰画了一柄琴。琴棋书画这些玩意儿跟重夏没缘分,她只勉强能分清琴和琵琶,像琴和筝、笛子和箫这种长的差不多的就分不出来了。
不明白肖慕和杨祺岳聚精会神的琢磨什么呢,江重夏嘟囔着,最后一声有点大,“七根弦。”杨祺岳一激灵,重夏立刻跃后半步,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杨祺岳却没搭理她,好像自言自语似的,“她有一把七弦”
“她竟是用这个来通信的!”肖墨初沉吟道,“这几天午后她都会弹琴,是同一首曲子。仔鱼太小了,又不会说话,可惜不能告诉我们暗号是什么。”
仔鱼是专门做了这石板向他们报信的?江重夏明白以后对自己的心眼儿还不如个四岁孩子多羞愧了一会儿,很快就把仔鱼个头比同龄孩子小归咎到了他心眼儿多上。肖慕和杨祺岳正在惋惜不能通过仔鱼知道优菊跟外面通信的暗语,重夏随意道:“那曲子翻来覆去就是一个调儿,说不定她就是在说她出不去。这连天大雨的,她吃穿不愁,还往街上跑不是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