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少师其人)(1 / 4)
一时间,请罪之声连绵起伏。楚琳琅跪在堂下,垂着头,一动不动等着六皇子发落。
刘凌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差点被小乡妇人勒死,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气哼哼地问一旁满身血渍的高大男子“司徒先生,你说该如何处置这悍妇”
那个叫司徒的就是驾马车的男人。他瞟了一眼楚琳琅跪伏着的纤薄后背,若有所思道“按律,当”
楚琳琅听话头,觉得司徒先生似乎想说“按律当斩”。
她连忙半抬起头来,白着脸颊儿,颤声打断了那位司徒先生的话“奴家愚钝,不识得贵人,该重重打板子,只是有一问不知该不该说”
刘凌方才惊魂未定,并未认真打量这胆大的妇人,此时见这妇人抬头,这才看清她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乖乖,连州边地竟然有这般堪比江南水岸的标志佳人
只见她弯腰匍匐在地,身段风流婷娉,那莹白的脸上,一双凤眼已经蓄满了晶泪,红唇轻颤,看上去我见犹怜,柔弱无比。
六皇子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待看清这位通判夫人的眉眼,也不计较她插言,说话不自觉便降了调子“你要问什么”
楚琳琅虽然颤着音,却声音响亮道“奴家是想问,奴家虽则无礼至甚,可是不是也有救驾之功若不是民妇被神灵感应,鬼使神差去了那街市,岂能阴差阳错救下天子骨血由此可见,六殿下为人方正慈善,爱民如子,才得四方神灵庇佑,冥冥中安排奴家救驾,这才逢凶化吉”
六皇子没想到一个娇柔妇人竟然能说出犹如油滑老吏的奉承之言,忍不住失笑,他刚要说话,一旁的那个司徒却适时清冷地问“这么说,六殿下还得谢谢你用簪子扎他的脖子”
楚琳琅咬了咬唇,觉得自己的确错了,她方才应该跳到这驾马车的瘟生身上,一簪子扎透他的脖子才对
而一旁的周随安此时已经面如锅底,恨不得一把捂住楚琳琅胆大妄为的嘴。
可惜他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娘子深吸一口气,继续梨花带泪地胡扯“这位大人说笑了。我这点子妇人气力,哪里能折服殿下啊奴家现在才明白,是六殿下为人宽容谦和,懒得跟妇人争持,让着奴家罢了可惜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已经是错得离谱,又怎能让殿下亲自处罚,让那不知情的人误以为六殿下暴虐严苛啊不如我自请其罪,罚跪家祠一个月,顺便也为殿下祈福祷告”
说完这话时,她连忙继续匍匐跪倒,可总觉得有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若没料错,这样如刀的目光,定然是那个叫司徒碎催的。也许不满她先前引路时言语诓骗,这个男人似乎故意针对着她。
楚琳琅心内暗想可惜了那俊秀模样,终究是配了鸡狗肚肠。
果然那长得人模狗样的瘟生又开口了“六殿下,我们夺车在先,这妇人不明真相为了自保,依着情法本不该罚,不过她愿自请其罪,罚跪祠堂倒也不错”
楚琳琅身子微微抢地,怎么那个叫司徒的并不是要落井下石她还有些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