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 太后教子(2 / 3)
原本准备大倒苦水的田建生生收住了嘴边的言语,母后说得对,不应该使小孩脾气了。王者应该有与之相匹配的气度才行。
于是,从廉颇提出让自己网开一面被拒绝开始,两人在拜将台上的对话巨细靡遗,都被田建如实告知了君太后。
等到田建的陈述告一段落,君太后点着头简单点评道:“王上错了。”
“孤或许有过,但……”
“但王上是君,廉颇是臣,就不该让王上下不来台。可是如此?”
田建咬牙点头,大有不忿神色。
“这是王上犯下的第二个,也是最大的错。”
田建吃惊问道:“比派人监视还要错?”
“还要错。”
“请母后教我。”
还不错,总算找回了一些过往亲政以前的谦逊,没有完全在权力中迷失了自己。
君太后稍感满意,面上仍是平静如水,“君王也会犯错,而能够指正君王错误的,都是难得的直臣。这样的人,原本应该被王上奉为上宾,却反而被视为仇寇。难道不是更大的错误吗?”
在君太后眼中,田建就是一位突然执掌了马车的年轻车夫,只觉得前路宽广可以任由自己纵横驰骋,却对路上的沟壑遍布视而不见。
作为他的母亲,君太后要强迫田建将头低下来,仔细看看眼前的道路,并非是他想象的一马平川。
“可是廉颇居然当众退还上将军印,欺人太甚。”田建依然还为此事怨恨不已。
被自己最为倚赖的大将当众羞辱,田建甚至觉得这比当日后胜的欺凌更令他感觉难以忍受。
毕竟后胜是再明显不过的敌对方,而廉颇却是被他寄予厚望的“我之蒙骜”啊。
“王上只觉得自己受了屈辱,可曾有片刻从廉颇将军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想过?”
太后一言点醒了田建。
是啊,口上说着要将廉颇倚为肱骨,然而却一而再地驳回对方的谏言,而且以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