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纷争(3 / 4)
陆音吾等来曲氏心里头才有些好受,她高声喊道:“阿母!”
陆义厉声道:“跪好!禁言!”
曲氏连忙搀扶住陆义,在他心口上抚了抚,柔声细语地劝说:“侯爷,莫要动怒,都是小事。”
陆音吾缩了缩脖子,剜了眼身旁跪着的陆姩。两人适才拉扯动荡,此时发髻凌乱,衣裳起皱,说起来陆音吾还是留有分寸,若真动起真格,怕是要见血了。
陆姩从未与人这般撕扯过,冷静下来便觉得自己行为失德,不成体统。她垂着眸,慢慢将衣裳的褶皱展平,随后拢着肩膀,一副低沉模样。
后来陆行之赶来,见着眼前阵仗首先斥责陆音吾,陆音吾握着拳头愤愤道了声坏阿兄,得到曲氏的眼色指派,旋即哽咽出声。都道会哭的孩子惹人怜,陆姩是哭不出来的,她只是微微弯了身子,想让自己的膝盖不那么酸楚。
陆灏最后进入祠堂,他的身后跟着卿沉还有先前伺候陆姩的两个女婢。
女婢们跪倒在祠堂门口,直呼侯爷饶命,可还未等陆义发话,下一瞬,便见卿沉的刀抹了二人的脖子。
祠堂内众人哗然,皆是震惊万分地看着陆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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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灏走入堂内,来到陆姩的身畔,彼时恰好看见她肩上被削断的头发。
陆义见着嫡子这般凶残,顿时怒气填胸:“长渊,你怎可在祠堂门口开杀戒!长林,将他的刀给我下了!”
陆行之有所犹豫,但还是奉令朝卿沉走去,此时陆灏开口:“谁若敢动那把刀,便是触犯忤逆之罪。”
卿沉双手将刀呈起,正色直言:“此刀乃长明王所赐,命奴相护小侯爷一生,除却身死,永不得下刀。”
陆行之要想取刀,就得先杀了卿沉,若杀了卿沉便是忤逆长明王之意。陆义作为长明王的儿子都不能动手,何况陆行之这个小辈。
陆行之默默退至旁侧。
“侯爷。”此时陆灏冷淡开口,只称侯爷,不作阿父,“你府内奴仆护主失责,我替你杀了终究也是为侯府省心。”
陆义看着这个与自己疏离的嫡子,心中难以痛快。他挥袖背过身去,叱声说道,“今日之事无非姊妹玩闹,但个个不知收敛,言行无状,若不有所惩罚,往后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你二人都在这里跪着吧!”
“阿父!”陆音吾极不愿受罚,她出声辩解,“是陆姩先讥讽于我,说我不是嫡女,说阿母算不得侯夫人!”
曲氏此时不作言语,低眉垂眼地站在旁侧,让人瞧着好似真的心怀委屈,不是个当家主母的样子。陆义见夫人这般难受,心里有些发软。
陆行之向来看不懂母亲与妹妹之间的招式,只顾指责亲妹妹:“姩姩不是那样的人,你休要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