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认孙子（1 / 1）
姜老四不但让田霞给黑妞做衣服，还临时起意，要让黑妞去读私塾。
说是临时起意，落就落在钱上，本来打算10个大洋，全给毛驴当学费，但看黑妞可怜，姜老四就改变了主意。 为给姜大河和田霞留些脸面，他先冲黑妞说：妞，去给四爷烙饼去，多放葱。 哎。。。得了新衣服的黑妞，乐的满脸花，笑着跑出去了。 这时，姜老四才指着桌上，自己扔出的十个大洋，说：你要六个大洋，我给你10个，多余的，你让黑妞去读私塾，不够，我再出。 姜大河倒没意见，对女儿他也是爱的，倒是田霞脸上有些不高兴，但她也不敢说什么。 姜老四也懒得看她脸色，转身就出了堂屋，去伙房，把去读书的事，告诉给了黑妞，没想到黑妞一听，竟哇哇哭了起来，哭的老四心里堵得慌，没拿饼就走了。 最后还是黑妞给送去的，还给老四磕了好几个头，说一定好好读书，以后孝顺老四。 老四心里高兴，让黑妞上船，一起吃了饭，又亲自送她回去。 又过了几天，毛驴去县城读新学的事儿，就在村里传开了，这可是河湾村第一份，魏九成的大孙子都没的待遇。 姜大河一个佃户，哪有这实力，不用说，村里人都猜到了，是姜老四出的钱。 姜老四本来也没当回事，又不是做坏事，更何况他早就不在乎村里的评价，也从不愿于村里其他人来往。 可没几天，他就发现事情不对了。 其余几个，平时和他没什么走动的侄儿们，接二连三找到他，倒苦水，甚至有得干脆直接要钱。 姜老四刚开始还能好好说话，但见他们一个个不见大洋，不走的模样，老四忍不了了，发火了，见一个骂一个。 小兔崽子，我欠你们的，没钱，有也不给你们。 这些侄儿性格不一样，有脸皮薄的，也就不来了，但也有混的，见没要到钱，就开始使坏。 先是在老四经常停船的岸边，出现了许多大粪，用来恶心老四。后来，干脆晚上趁老四睡了，往老四船上扔石头。 老四不怕他们，但架不住烦，只得摇船出去，离开这里，走了好几个月，一直过了伏天，秋忙了，以为他们顾不上自己了，才回来。 他回来的第三天，姜大河就带着田霞，抱着小儿子过来了。 田霞一见老四就哭了起来，哭的极其伤心，跟受了天大委屈似得。老四心烦，觉得她扫兴地很，但还是问怎么了。 田霞醒了一鼻子，把小儿子交给大河后，叫屈道：四叔，您是不知道，您走的这段时间，大河受了多大委屈。 还都是伙着一个爷的亲兄弟，呸，狗屁兄弟。。。。 够了啊，发发牢骚就行了，没完了。田霞正说着，大河突然发火，对着田霞大声吼道，那都是我自家兄弟，要说也轮不到你。 田霞还是怕大河的，被大河这么一吼，真就不敢说了。 姜大河转而对老四说道，四叔，她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不会说话，你不要在意。但她对我没的说，心里有委屈，所以我才让她来的。今天在你这儿，我当着你和田霞的面，把这件事说清楚。田霞，你也别觉得难受。
姜大河抱着孩子，站在田霞和四叔之间，一脸坦然，整件事，怎么说都是四叔资助毛驴读书引起的，是为了咱家好，四叔才受这么大委屈的，是咱们对不起四叔。 兄弟们见我沾四叔便宜，不满意我，很正常，不能说完全没道理，都是四叔的侄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可只有咱们对四叔好，他们平时哪里管过四叔。田霞不服，急着插话。 这不是卖功地方，有没有他们，咱们都该孝顺老人。姜大河一句话堵住了田霞的嘴。 转头又冲着老四说，四叔，天开始凉了，这次你回来就别走了，我已经跟兄弟们说好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来烦你了。 姜老四听明白这夫妻俩来的意思，撇了一眼大河，问：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他给他们一家5斗粮食。田霞说到粮食，立马又哭了起来。 一块大洋现在能买70斤粮食，5斗是60斤，算起来，七八个兄弟，最少就是六七块大洋。等于说姜老四之前的忙，白帮了，都给旁人了。 姜老四估计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楞了一下，直视大河问道：你一下子哪来这么多粮食？ 我找有粮借了点儿，又把黑妞上学的钱给用了。姜大河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老四。 姜老四知道了事情始末，不再说话，也不再理大河夫妇，转身回到船上，摇船走了，姜大河在岸上怎么叫他，他都不停。 十天后，在河边树叶开始变黄的时候，姜老四又回来了，上岸后，他没有去找姜大河，而是提了条大翘嘴，找到了村里，他们姜家，辈分最高的长辈。 对那长辈说，自己要过继姜大河的小儿子，当亲孙子，要这长辈定个日子，写进族谱里。 这种事儿你情我愿，旁人管不着，并且还有礼收，长辈自然不会拒绝，于是看了黄历，定下五天后，秋分那天入族谱。 姜老四撇下六个大洋，两个给长辈当谢礼，四个是认亲那天的酒席钱。 入族谱这样的大事，要请全族人见证，没酒席怎么好麻烦人家，河湾村，姜姓不算多，十桌，男女老少都够了，四个大洋只多不少。 安排好这件事，姜老四才去了姜大河家里，放下十个大洋后，以不允许拒绝的语气告诉姜大河夫妻，自己要认他们小儿子当孙子，并且还是要大张旗鼓的认，要全村人都知道的认。 田霞当然求之不得了，姜大河却还是一脸担心：四叔，这样，大哥他们。。。。 让他们来找我，我还就不走了。姜老四算是明白了，对任何人都不能心软，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又一指钱，说：这钱，给黑妞读书，我要她也去城里读。 一听这话，本来喜笑颜开的田霞，顿时笑不出来了，她还以为这钱是四叔给他们，让他们还债的，谁知却是这么用。 她很不甘心，忙叫道：四叔，大河欠的粮食还没还呢。 姜老四一瞪眼，我让他借的？他自己愿意借，自己还。你要是不想让黑妞读书，我就把钱拿走。 姜大河夫妻俩，顿时就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