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梅先妈的艰辛(1 / 2)
经过了几年,孔家一带的河道已经清理了差不多,河道畅通了,巨化也建设好了,砂石已经不需要再挖,孔家砂石场就并到了衢县砂石厂里。
自那时,梅先妈就到柴埠头挑砂,船老大从常山港和江山港拉来的砂石,停在柴埠头的码头边,她们七、八个妇女把砂石挑到码头上,这翘皮板也就是一尺来宽,中间还有三个弯道,连接处一个木桩,人走在翘皮板,不小心一晃就要掉到衢江里,然而,她们利用这一股惯性,就这么过来的,日复一日,从未停止过。
又经过了十多年,衢江上游为了保证水土不流失,衢县政府对砂石厂进行了产业调整,在烂柯山脚下办起了水泥厂,她又随梅先伯伯到了衢县水泥厂里。
那时,杜善已经在上大门大队里务农了,为了给杜善送点衣服,天一亮就从烂柯山走路到上大门。却不知月亮高空挂着,以为天已经亮了,走到了上大门才知道还是半夜两点钟,稍微睡了一觉就又往回赶,到水泥厂里去上班。
这样的事情,在她身上远不止发生过一次。
艰辛了一辈子,总算到了退休的年龄,子女的小孩子出来了,这又开始帮子女带小孩。等子女的小孩上学了,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到了医院里一检查,在喉部有一个肿瘤,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如果是恶性的,肯定是晚期。在送进手术室里的时候,家里人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好像似在告别一样。
经过了开刀切片,幸好是良性的,这一下全家人的心才放下来。还别说,这喉部的肿瘤拿掉了之后,身体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身体健康了,开始安度晚年,应该享天伦之乐,然而,梅先伯伯的身体又使她陷入了艰难的生活当中。
在梅先伯伯面前,她从来都没有怨言,不是没有怨言,而是习惯了,在梅先伯伯面前唯有的是,唯夫是从,稍微有点焦虑的心情,一个眼神就足够了,稍微有点牢骚,筷子一放,立马偃旗息鼓。
梅先伯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已经很自然了,不是这么样生活,她还真极不自然,浑身的不自在。
不要看这一对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年青的时候,他(她俩还真有段难以忘怀的情感,刻骨铭心的记忆。
梅先妈叫邵秋莲,她父亲邵祥吉是九华乡关溪人,邵氏在关溪是个大姓,几百年来吴氏和邵氏在关溪共创和谐,建设家园,凡大户人家不是吴氏家人的,就是邵氏人家,因为几百年下来了,吴氏和邵氏联姻不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同一家亲。
无论是吴氏人家,还邵氏人家,几百年来从关溪出去的人也很多,有的外出经商去了,有的也移居到外地去了,但凡到外地经商发财的,都会回到故里建些故居,以示对故土的留念,而移居出去的人,也会在关溪自家的祠堂里的家谱上留下自己的足迹。因为吴家和邵家长期以来亲同一家,不分彼此,有难共同承担,有福也共同分享,所以在关溪也很难分出吴家和邵家谁大谁小的问题。
关溪整个村虽然算不上是富裕的村落,水源倒还比较充足,又靠近山区,凭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习惯。村里的村民,民风纯朴,尊长有序,你谦我让,一人有难,全村帮忙。
她的父亲邵祥吉为什么会在下余村生活的呢,这要溯源到邵家的上辈人。邵家从关溪移居到衢州其他乡下的也有很多,老百姓生活中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特别是在困难的年代里,投亲靠友,上门招女婿的,祖产继承而移居的种种。
在邵祥吉的上一代,有位同宗大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从关溪移居到了下余村。为什么会移居到下余村,已经记不起来了,可能情况比较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邵祥吉的这位大伯年迈之时,因膝下无子嗣,在下余村有些家产,在邵祥吉十来岁的时候就过继给同宗的大伯做儿子,以继承大伯在下余村的家产。
邵祥吉的而立之年,在下余村娶妻-姜菜花。
时年其大伯也已过世,留下一栋很大的大房子,在当时下余村也算是个条件较好的人家,邵祥吉也是正当年,年富力强,又是个农家的行家里手,只是成家了之后生了三个都是女儿,没有儿子,在家里缺少帮手,缺乏劳力,后继没有来人,到老时也只能是靠女儿养成老送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