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整旗鼓(2 / 2)
这时,在南门以东,在一座小坡上骑马远远观望情况的陈实攥紧了双手。在他的前方,鲁缅采夫的长矛小队已经分列在南门两侧,蹲踞在地上的他们蓄势待发,随时都可发动进攻,而城里的人由于视野被矮墙遮蔽,却看不见他们。
追杀盗马贼的戟兵队长策马出了南门,就惊觉门外竟然还有一支诺夫哥罗德公国的正规军作为伏兵。只是由于马速太快,他们长蛇型队伍离开南门已经一半有余。两侧的长矛兵们一声低吼,锋利的矛尖便从敌军缝隙处钻入脖颈和躯干,带出四洒的血花。
一些马上的戟兵慌忙挥舞长戟,想要杀出一条生路,但是两种武器的长度差距足有寸许。生来就是为了反骑兵的长矛兵对上不习马战的戟兵,胜负可以说是一目了然。还有些戟兵紧急勒马,就想跳下来步战,结果却是在友军马匹的践踏中断了腿,成为了俘虏。
冲锋在最前的戟兵队长目眦欲裂,不过他也是极为明智,明白己方败局已定,自己能做的就是抓住敌军正在全力围杀属下而无暇顾及自己的间隙,尽快逃回营地,将诺夫哥罗德还有一枝孤军在外反抗的重要信息报告回去。他手忙脚乱的拨开一支刺向自己的长矛,策马向西面森林而去。
陈实看到此人眼见就要逃出生天,心中有一丝强烈的遗憾,但也有一丝庆幸,尽管自己吸取倒霉大公的失败经验没有亲自上阵,但如果他真的杀奔自己,还真有可能反败为胜。他不由得提醒自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后无论如何在自己身边都要留下近卫保护。
就在这时,在南边的原野上又扬起尘土,一骑绝尘追来的正是米哈伊尔。他手执马刀,奋力夹紧马肚,督促着座下吃痛的马匹。兴许这匹马就是传闻中有蛮族草原马血统的军马,在宽阔的原野上,他和戟兵队长的距离越缩越小,在其窜入森林之前就可截住。陈实的心瞬间收紧了,虽然把对方全部留下对自己肯定更有利,但他可不想用米哈伊尔的命去换一个区区的戟兵。不过这时多想也无用,那些农奴兵只是骑在马上边缘观战,并没有胆量上前。
夺路而逃的戟兵队长看到身后追兵,既感到无奈,又从心底里涌出一股恼怒。他的武技事实上颇为不凡,也练过马上搏斗,之所以像一个懦夫一样逃走,并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只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敌人的追杀正好激起了他的凶性。
此时正是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队长的脸上布着汗水,却顾不得擦。他在心中暗暗默数,就在米哈伊尔已经接近时,戟兵队长调转马头,高举长戟,想要在两匹马交错之际横斩敌人。如果这一斩劈实,那么两匹马的高速相向而行增添的冲击力即使不能把敌人劈成两半,也足可重伤对方,让他跌落马下。
米哈伊尔却恍若未绝,就在戟兵队长的力道将发未发之际,他却猛然一拉辔头,让自己马以更快的速度从对方的马前左侧急转越过,而他的身体借助反剪之势,将刀刃送进了尚来不及反应的戟兵队长的咽喉,又行云流水的收刀入鞘,拉住对方的马缓缓回归了本阵前。
陈实看到米哈伊尔大显神威的这一幕,简直瞠目结舌,不过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瓦里夫队长放心只由他保护自己。看来我的这个扈从很有潜力可挖啊,陈实心里暗暗想到。
南门前的喋血战斗此时已进入尾声。不过鲁缅采夫和他手下的长矛兵却都不会布拉达坎人讲的瓦萨语,和活捉的几个俘虏面面相觑。还好米哈伊尔在被前任大公收留之前在茨冈部落里走南闯北,略知几句北方诸国的口语,逼问出来他们还有同伴在教堂里。
陈实闻言赶紧让鲁缅采夫带队去教堂四周封锁各个路口。同时,又让赶回来的农奴兵踢开附近村民的住宅,捡拾起几张猎弓来,在教堂门口进行远程压制。
已成困兽的戟兵们斗志低沉,在米哈伊尔喊话投降不杀之后,他们也放下武器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简单的安抚了村民和村社长老,并催促着他们尽快秋收,陈实又找到了马场场主,商量“借马”一事。这个时代的律法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私产不可侵犯,但一个领主绝不会轻易的侵犯一个自由民的财产,毕竟这不利于吸引人才,发展领地。陈实先预付了一部分租借金,又立下契约承诺在战后归还马匹并赔偿可能的损失。
带着机动性大大提升的两个小队和被困得结结实实的俘虏。陈实一行又在夕阳下向着白獾驿站进发。突然,陈实发现自己之前忽视了命运模版的一个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