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发轫之始（3 / 3）

孙少乾欲言又止，不怀好意地将曲蒹葭上下打量一番，道：“不如进了孙公馆，当个通房丫鬟，回头把本少爷伺候高兴了，给你个姨娘当当，省的见天儿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体统？谁家的体统？自古便有女子经商的例子，怎么偏偏如今到我身上就不成？那孙少爷旗下的产业，都是些违法生意不成？”

素日听惯阿谀奉承的孙少乾面对她牙尖嘴利时，往往兴趣颇高。毕竟在他的圈子里，根本没有人会敢这么大胆，就算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碍于他爹商会会长孙明天的身份。

小到卖烟卖报烤红薯的，大到学校戏楼演艺公司，多少人就靠着孙家吃饭呢，谁都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偏偏曲蒹葭是个例外，孙少乾想不明白她凭什么，却在这份不知天高地厚中自得其乐，甚至觉着只有这样的性子，才配得上给自己当老婆。

至于现如今家中的那些，不过都是生意场上的联姻而已，甚是无趣。

“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孙少乾稍作思考，意味深长说道：“不然，你跟着我去瞧瞧？”

曲蒹葭不以为然道：“得了吧，时间宝贵，还要养家糊口呢。更何况……”

她忽然将语气放慢，毫不避讳地缓缓靠近，低声道：“别自视清高把谁都当成傻子，那几个人明摆着就是你雇的，还车头标呢，亏你想得出来。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传出去，丢的可是你们孙公馆的人。”

孙少乾略显不耐，道：“至于吗？闹得那么大对你有好处？”

曲蒹葭道：“所以，你这是不打自招了？”

孙少乾笑道：“还以为你多聪明，也不过如此，敢情是在套本少爷的话啊。”

曲蒹葭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想继续墨迹下去：“彼此彼此，你不是也没好到哪儿去？”

说着，她将目光落在碎掉的车灯上，摆出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道：“天作孽犹可恕，下一句是什么，就犯不着我说了吧？某人只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喽！”

这回，孙少乾并没有让独眼龙几人将她拦住，只任由她大摇大摆离开。本来这件事情，就像曲蒹葭所说的那样。

修车的钱，对他而言原是寥寥无几不值一提的，故而，还没有到自作孽不可活的地步，反而对她产生出更加有趣的感觉。

孙少乾不禁再次感受到她的独特与鲜活，这是在除她之外的旁人身上，完全察觉不到的。

曲蒹葭回到新德胜酒楼后，已是日薄西山。

石榴与红果也刚好送到，清点完毕，便将东西如数归纳到后厨。正巧回家路上碰到九月，索性两人便去了东四十条一带的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