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暗室又伤夺命枪(2 / 5)
途中正好与赶来的萧遥、欧阳千钟相遇。原来二人被徐鸿儒遣宫卫抓入芙蓉城,萧遥施略小计逃脱,听见喊杀之声,赶来会合。
众人路经一座门户大敞的轩门,想也没想便即涌入,关了门暂避。那些宫卫竟止步轩外,不敢攻进来。有人向领头的赵大禀报:“反贼闯入圣教主寝宫,属下等要不要进去拿人?”赵大道:“此事须听左护法示下。尔等先把此处团团包围,不许一个反贼走脱。”众宫卫得令。
众人见轩内陈设富丽堂皇,摆列着许多古玩书画,暗惊道:“莫非真是闯进了圣教主的寝宫?”
宫中有令,除了贴身侍女,任何人非经允许不得踏进寝宫半步,违者将受刖足之刑。
众人中只有少冲、灵儿浑不在意,尚算清醒的几人都唬得不敢稍动,一边又想:“徐贼一伙不敢进来,难道圣教主不曾出事?”便都瞧向陆鸿渐,听他示下。
少冲这一阵狂奔,突然停下来,不由得气血翻涌,呕出一口血来。祝灵儿吓了一跳,扶着他问长问短。少冲自知乃体内血魔作祟,瞧这情形恐怕要把自己小命送了,但不想灵儿担心,只说内蕴毒火,吐了便没事了。
陆鸿渐见壁上挂着的蛇形瑶琴琴弦尽断,案前一幅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被撕去一角;剑架上的龙纹宝剑只余剑鞘,剑身不知所踪;桌几表面落下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已有数日不曾擦拭。他想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暗道:“徐贼一伙不敢攻入,固然可能忌惮教主,但如此放肆,教主也必是将死之人了。”当即奔向里间卧房。
众人跟着来到卧房,只见房内幔帐低垂,床上空无一人,再看四周,立为眼前景象震惊,原来四面墙壁、屏风上满是春宫图。萧遥看得啧啧称奇道:“这里居然有二十四幅《风流绝畅图》。”此图传为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唐伯虎所作,被奉为春宫画中的精品,摹于粉墙之上,虽非真迹,却也惟妙惟肖,令人大开眼界。
陆鸿渐微有不悦,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萧先生还有闲心观赏春宫图。”到处查看了一圈,只见椅倒桌斜,甚是混乱,寝宫中并不见教主王好贤,暗想:圣教主若还健在,怎会容许卧房乱成这般?本来燃起的希望之火再次熄灭。
众人担心徐贼一伙猛攻进来,当即请灵儿施展一合相功为中毒者驱毒,刀梦飞、烟花娘子、都大元等先后醒转。
陆鸿渐一晃眼间见到一个白衣人快步走过钻入立柜,追上去开柜一找,却不见其踪影,揉了揉眼问众人道:“可曾见到一个白衣人走过?”众人皆是摇头。货担翁眼中见到的却是一个穿着红衣裳、脸色惨白、双眼流血的孩童,想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口上道:“在此寝宫来去必是圣教主亲近之人,右护法可认得那人?”
陆鸿渐道:“瞧那人身影极似武名扬。此人与其师父跛李头陀皆为徐鸿儒之爪牙,也极可能是五宗十三派的奸细,我多次力劝圣教主除之,圣教主全当耳旁风。此番混入教主寝宫,必是有所图谋。”
少冲听了也是在意,同大伙儿到处察看,却并不见武大哥的影踪。
陆鸿渐道:“这里有古怪!”只见他转动一个花觚,“咔嚓”声中,一架立柜向侧移动,露出里面有间暗室。
众人忙取来烛火向里探查,未进其门,一股恶臭之味扑鼻而来,再看室中陈设,有练功用具、书架、药箱之属,原来是教主的一处练功室,而用具精洁,可见教主最近一直在此处练功。四处查看,不见白衣人的踪影,忽从隔壁传来一阵微弱的磕地之声,似乎有人。
众人寻声找去,推开了一道暗门,正瞧见地上躺着一人,陆鸿渐急步上前,伏地跪下,口称:“圣教主在上,陆鸿渐护法来迟,您可还好?”
原来眼前之人正是白莲教现任教主王好贤,但见他干瘦如柴,如皮包骨头,太阳穴低陷,面皮堆皱,仿佛一耄耋老人,行将就木一般。原来强健如牛的身子不知何故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嘴唇干裂,看来已有数日滴水未进。面前一盆水倒在地上,似乎之前一直在努力向那盆水爬去,但直到众人到来,仍差了数尺。叔孙纥忙从货担中取出水袋,向王好贤递上去。
王好贤喝了数口,精神略振,指着叔孙纥对陆鸿渐道:“这位老前辈好生眼熟,可是我白莲教哪位长老?”陆鸿渐道:“他正是叔孙纥老大哥。”货担翁忙跪下行礼,口称:“明王座下弟子叔孙纥,拜见圣教主!”其余也跟着跪下,只少冲和祝灵儿非教中弟子,未行跪拜之礼。
王好贤道:“难怪难怪,真是世乱识忠良,日久见人心。事到如今,还有尔等一片忠心。有右护法、叔孙长老及诸位散人辅助,本教主定能咸鱼翻身,风云再起。咦,庄铮呢,他怎么没来?”
众散人听教主突然问起庄铮来,都不知道如何作答。陆鸿渐据实回道:“这小子被五宗十三派的奸人迷惑,想抽身事外,置我教事务不理了。”王好贤道:“此人乃琴魔唯一传人,琴魔既亡,我白莲教不可一日无琴师,非把找他找回来不可。”陆鸿渐立即躬身称是,又道:“属下下峰这几日,闻香宫是不是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