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 后日（2 / 4）

给了二次生命的人是否应该感谢呢？海棠显然不是那个能将任何话宣之于口的人，他沉默地走开，看着身前身后的纽约州。

“这就是埋葬理想的地方？”他笑着，前面吞噬了巧，现在也会来吞噬我吗？

“你最好不要站在那么靠前的位置。”空气里有所谓恶魔的味道，阿波罗浑身发着微光，很快就照亮了隐藏在空气里的恶魔，压根没有走远的古辛。

魔神一时居然没有进攻，哪怕上百万头隐藏在人界的恶魔都在被这场血雨淋浇，他也毫不在意自己的部下。

地狱是自主产生这些非细胞生物的地方，因此理论上恶魔想有多少就有多少，而魔鬼只需要把大锅煮沸，放些调料，产生的过程不比工地的大锅菜轻松，这些都是廉价的士兵，哪怕曾经给逄丹带去麻烦的恶魔版绿胖，那一类中级恶魔也不过是稍微工序复杂一点的量产兵。

“两个外来的、年龄只有二十万岁以下的小家伙！”古辛笑着靠近他们，哪怕四代泰坦们恢复到巅峰，恶魔公爵也可以从容一对一平局，至于同时面对两者..古辛公爵虽然形貌可憎，却并非以暴力着称的恶魔。

“来吧，索性我们谈谈。”爪蟾如人那样招手，可无论是好奇心蛮重的阿波罗还是雅典娜，都没有移动，金剑与长矛已经对准了他。

“好吧，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天上的，还有..哦！你来了。”古辛的眼睛亮起来，他是最乐意赐予有智慧凡人法师身份的恶魔，他不要立即报酬，他是放债人，只需要那个老法师在快要走不动路的时候将人生最宝贵之物留下来给他。

那些无非是一些回忆，还有身边的亲人。已经掌握的权势和多维知识等等..可古辛这种做法不过是让那些走上魔法殿堂却不能永生的家伙们白白辛苦一辈子，他们是取得了成就，或许可以在魔法书上找到他们的名字，然而这种做法还要让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承受失去人生最后宝贵之物的痛苦。

从天而降的男孩因此判断他是恶者，是的，天上的人一直在看着，看着地上的花样，只要没有超模的敌人，他就绝不出现。可七十二兄弟最后几位出来了，他也就闻着味道过来了。

“你认为我该杀？”爪蟾冲着他歪歪脑袋，膜翼上下抖动着，他可以飘在空中，也可以振翅高飞，可飞到哪里都没有用，只要眼前的人执意要杀他。

“可那些法师是智者，如果没有我的馈赠，他的人生不会如此辉煌，我不过做了长期贷款的生意，一场生意..最后收还了本金，让人，让他们无意义的一生归零。”

“看似回到了原点，其实呀，他们取得的荣誉终究没有被我抹杀..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么？”

男孩没有回答，恶魔的逻辑并非无懈可击，但在立场出发点上，他就对对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不相信。恶魔真的不会撒谎吗？真的不会做看起来违心的事吗？这真的是行为上的“先定有罪论”吗？如果是，那我又是否陷入“凡人的可笑逻辑”之中呢？

他决定不遵从恶魔的任意缘由，他们之间的立场只有你死我活，和几个站在他这一边的魔神不同，如古辛这般善于狡辩的，才是最可怕的、动摇人心的。

“你若定义自己为无害生物，先改变你的本性，先变成许愿机..你若要说我苛刻，那正中我的意思！”

“有权决定你生死的家伙一定会让可以被他支配的人去死..如若不然，那必然是故作慈悲。”屡次变为异类骑士的副作用此刻开始显现，他还胡乱吞噬过旧日支配者们，他所不能消化的正是那些怪物一般的思维，如铁线虫一般将他变为下一个受感染的目标。

如丕平献土一样，悖逆之人将狂怒当成了本性，随着杀戮的过程越来越占据生活的主基调，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沉溺其中。如果一日没有人在他眼前死，他反倒觉得难以忍受。

世上没有自由的爱，他给予这些变种人庇护，演变神迹，那些受迫害的人也不过在在枯萎的泥潭中胡乱地抓到了救援的缆绳，如奴隶看到可以镇住他们的权威所表现出的暂时性屈从。

所以恶魔对他说：看吧，可笑的施舍，总有一天，你曾经施舍过的人会端着破碗或者金灿灿的华丽讨饭碗向你索要你的命！他们不希望头顶上站着可怕的权威，它们恨不得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