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被弓命中的鹰眼(2 / 3)
鹰眼不过是一个摆设,最快最准的阻击手感说在他造访公墓的时候,四周没有一个“别人”,全球生命消减四分之三的当下,他行政休假中,也有人提前打点好他的行程,视野里能看到的一定是自己人。
可眼前的绝对不是,这个男孩出乎意料地年轻,如果不是没有婴儿肥,他简直要怀疑这个头上带光圈的东西是从儿童剧场里跑出来的升天童子小演员,可他的身躯又高大而伟岸,赤足一米九二的巴顿先生仅仅到对方肩膀,还有那一身随风飘扬的白袍...明明是没有微风的,他特地挑的寒冷干燥的冬日,就是为了在这个日子里好好哭一哭。
“那些是你被偷走的日子吗?巴顿先生。”来人的声音也很古怪,他站在这里,那一双挂满了藤的葡萄一样的眼核却不是看向你,他的目光森然严肃、好似宣誓的摩西,一个孩子的眼里怎么能有这样威严的情绪呢?可他的身上举动上却带着完整的叛逆味道,他明明站得很直,却偏偏要弯着膝,让一看就超过人类承重极限的巨大石板尖角在手里不停转悠。
仅此一项,来者不善。
鹰眼以半秒速度一个前跳,空中背转身,将考究的黑色西服崩开腋线,左手把住右手,袖箭在第0.8秒射出。
那个人只是伸出手指,像是抓住手边竹签的算命先生。轻而易举握住了带爆炸效果的袖箭...巴顿先生迅速丢开视野,他就地一滚,闪身躲在公墓后面,袖箭爆炸仅仅相当于东方一根礼花的当量,他不认为这种物事对于不速之客来说有威胁,他在一秒之内已经做了最合理的决策,接住掩体实现袖箭下一发装填。
对方来得突然,时机拿捏恰到好处。人沉浸于悲伤、沉迷于缅怀故人的时候难免会疏于对外界的观察,他今天为了来看望为了掩护他而死去的第二任妻子红鸟,连趁手的弓都没有带。
烟花的声响没有如愿传来,对方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金雀花啼鸣,能让铁树的花朵开放。
“虽然身体已经菠萝菠萝哒..不过对付凡人,还是跟得上的。”
声音在四面八方传来的时候,鹰眼误以为他的眼睛长到了耳朵上,而耳朵应该呆在头顶。对方端正地立于他的侧手位,他没有捕捉到半点风声,也没有半点关于危险的感知。
“违命之人基本不以灾扼地上的人而来。”这种古罗马语言一时间差点涨破了巴顿先生的耳孔,他仿佛在大礼堂里,观看《玛门》的魔鬼剧场,成千上万个冤魂在耳边嘶吼,挑起对大魔鬼的审判。
“无需惧怕,对祂而言,你是有罪的。于我看来,你现在身与魂俱在,就可以与我正常说话。”
...好怪的语调,巴顿先生惊魂未定,他未再反抗,对方的速度身手出乎预料,按照那个石板的吨位,光是拳击都可以一下把他的头都打掉。
“好吧,这位小...巨人症先生?头上的特效好玩吗?”他不是托尼,漫画版的巴顿先生是个正经腔,马叉虫也是按在心里头,最多偶尔和女同事调情,内心曾经是个热血嫩头青。
“祂的需不是我的,摩西和亚伦的也不是,没有地上的约让你守,可是你的灵魂...唉,或许是我要求太高,清澈的河底里也有泥沙,假若尼克弗瑞那个盎格鲁男人是个黑芝麻糊,那么你就是那一杯很好读懂的速溶咖啡。”
男孩子说话就像唱歌,内容全是贬损的话,可法式英语加高加索语种的混合体虽然让人云里雾里,强压的韵脚却让人想起游吟诗人爱唱的罗宾汉的故事。
小时候的鹰眼就是受到这故事鼓舞的,他有着和故事里人一样的天赋,最初也学着那古道热肠...最后却被生活磨砺成了不能光明正大的特工,倒是和义贼侠盗异曲同工。
“一无所知反倒比博闻广识更重要,因为他们无所畏惧,既可以拿着秃了尖的长矛,去狩猎天上的飞艇,也可以纵身下海,以羸弱的身板搏击风浪。你啊,克林顿,世上曾经意气风发的、在彼得诞生的三十年后从纽约大学毕业的你,十年特工生涯中,倒是失去了一往无前的锐气。”
是的,如果是当初的鹰眼,或者叫紫色利箭的街头英雄,刚刚怎么也要斗到底的,可是中年的鹰眼似乎已经以和为贵了..他是害怕破坏亡妻的坟墓?还是对他自己的身手不再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