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文学的意义(2 / 5)
“对于革命的文艺家,暴露的对象,只能是侵略者、剥削者、压迫者及其在人民中所遗留的恶劣影响,而不能是人民大众。人民大众也是有缺点的,这些缺点应当用人民内部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来克服,而进行这种批评和自我批评也是文艺的最重要任务之一。但这不应该说是什么‘暴露人民’。对于人民,基本上是一个教育和提高他们的问题。除非是反革命文艺家,才有所谓人民是‘天生愚蠢的’,革命群众是‘专制暴徒’之类的描写。”
“对于人民的缺点是需要批评的,但必须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用保护人民、教育人民的满腔热忱来说话。如果把同事当作敌人来对待,就是使自己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了。”
李培风认为,他们还不是简单的能用立场问题来概括的,只能说是多重因素所造成的影响。
为此,李培风发了几篇论文批评分析,赵清歌是其导师当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便想就着这个话题往下探讨,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借助了一些其他话题来铺垫。
“余老师说的对,李同学说的对,这个默契程度让我很怀疑你们私底下是不是有过交流……培风,你想换导师了?”
“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余桦托腮而笑:“可以有,我正在招博士生呢。”
李培风呵呵笑,没有谈论读博的事情,反而说什么‘我从小就读您的书’,然后细数余桦的一部又一部作品大吹特捧,以此岔开话题。
“严格来说,我是从《鲜血梅花》开始读您的书的。我记得那时候我刚上初一,我爸的书架上摆了很多书,但大多是严肃文学,或是哲学社会科学类的学术书籍。小孩子嘛,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当时比较喜欢通俗的武侠小说,但偏偏我爸的书架上没有,后来我无意间翻啊找啊,看到了这本《鲜血梅花》,书名一下就吸引到我了,再看了眼正文,什么青云道长,胭脂女,黑针大侠。我心说找对了,这就是我要的!”
“结果读完我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这根本不是武侠小说。这是借着武侠的皮讲命运无常,人生是如何虚无荒凉的。你们可以想象,这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孩是个多么大的打击,这简直是诈骗!”
“此后我心里把这个余桦的作者贴上一个‘挂羊头买狗肉’的标签,发誓再也不看他的书了。结果没多久,我在语文教材上又发现了《许三观卖血记》的节选。诶,这就没办法了……”
李培风用尽量轻松幽默的语气,从小时候讲起自己阅读余桦作品的经历,当然少不了一番艺术加工,比如从抵触阅读,再到主动去找余桦的书翻阅,这段就是加工的,他是为了尽量让这段经历变得曲折有趣。
最后,李培风提起了一个余桦书中写过的句子。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是在写作和回忆里,不仅可以无限次重复生命,还可以选择生存的方式。因此,阅读和回忆无异于重活一次,可以填补生命的遗憾……我当时就觉得这句写的真好,太有智慧了,也为我培养阅读习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我自己都忘记这句话了,这是那本书上的?”
李培风说完,余桦调侃了两句,在赵清歌的询问下,也捧场地开始吹他:“武侠小说年轻的时候我也爱看,我前天把你发过来的《剑与法》一百万字存稿全看完了,就有点找到了当初看武侠小说的感觉。嗯,近些年我也看网文,但总要等更新,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忘了,所以在网文中的你这本,是我看得字数最多的,而且一看下去就很迫切,不吃不喝不睡,只想读下去。”
“但读完武侠小说,只感觉兴奋、来劲,读完《剑与法》是不一样的体会,很新鲜,很惊奇,有点像什么呢…有点像我第一次尝到巧克力的,味道很怪,很苦,很香,回味又很甜,吃了还想吃。”
“而且刚开始我是把它当做一本通俗小说来读的,但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感觉你这本书是有在网文和传统进行一些融合突破的,对于宗教、哲学、政治、种族等等问题在书里都有包含,可你给我发来的稿子还没完本,我也不敢确定,所以我想听你自己说说……”
接着,李培风开口阐述自己创作的心理路程,两个人真正开始讨论文学。赵清歌也不怎么插话,只是偶尔顺着他们提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