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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侍郎府,府中一片愁云惨淡。我便不想去正房触霉头,林子但已经直接处死了,罪名都不清楚,直接被内务府毒死。也算是罪有应得。林子但是下毒开始的人生巅峰,现在死在毒药之下。
林清琳非常的惴惴不安,她很怕林子但的事情牵连侍郎府,尤其是牵连若竹,夏侯若竹是她的希望,已经北闱高中,马上秋闱,若中了进士,便可以自立门户,一路有在吏部的父亲保驾护航,前途不可限量。她很怕自己的兄长之事会影响到若竹。
夏侯松原非常的恼怒,林子但这些年,沉迷赌博,居然还去联合宜妃的太监总管去下毒,也是真是胆大妄为。估计他又是贪图那点子银子。赌鬼就是赌鬼,当初三人分赃,他和林子但每人分得五十万两银子,这些年他置办各种店铺和农庄,还有放利钱等等各种产业,基本上衣食无忧。而林子但居然输掉了万贯家产不说,还勒索他了好多银两,这几年尤其严重。现在林子但被悄悄处死,外界以为是他医术不精,在宫里治坏了什么贵人的病,所以被处死。总算是保住了全家的性命。日后少了那么个威胁自己的人,夏侯松原似乎送了口气。只不过,看林清琳更为不顺眼。这些年,她不断的用过去的事情威胁自己,甚至毒杀了自己的发妻,还有长子,这些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都选择睁眼闭眼,假装不知道。那日去求如雨,她竟然不在家,说是去外面的宅子住几天,夏侯松原便知道,林子但不能救了,也不可能救了。只不过,这个信号,他是不可能告诉林清琳的,还是假装外出想办法,实际上喝了一顿花酒。林清琳在家被嫌弃得不轻。
若兰在家也是如坐针毡,巴不得自己赶紧出嫁,家中日日鸡飞狗跳的,舅舅出事儿以后,虽然外面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但是,家中母亲成日唉声叹气,也不给自己准备嫁妆了,倒是吉祥号订购的布匹和首饰都到货了,但是,因为见过如雨穿,她便不怎么珍惜了,毕竟买的时候说是京都独一份,连皇宫里都没有的京都首穿。结果,她都没见到布匹,如雨便已经做成衣裳穿了出来,还是居家常服,完全不当一会事儿。若兰想起来就来气,但是又不敢招如雨的麻烦,只能日日在自己的院子里责罚丫鬟小厮出气。
我回了侍郎府,依旧安安静静的上学,吃喝,既然不需要日日请安,便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偶尔,大嫂吴贞秀会过来说话,也是极少的。她现在人富态了不少,她的小院自从有了儿子,就增加了许多欢乐。她也不用日日去请安,每十日去夫人正房请个安就好。而且,份利银子不但增加了一份主子的,还有乳母丫鬟小厮等等的份利,她还做些针线,让小厮拿出府里去卖,把她的小院经营得红红火火。
“三小姐,恭喜你封了县主,我也是收到消息太晚,来了几次你都不在。这份贺礼还请你不要嫌弃。”吴贞秀说得有些羞涩。
我接过她送的四色绣品和一柄如意,“哪里话,大嫂能来,是我的福气。我大哥与我是一奶同胞,京都除了大哥,我便再无同个父母的亲人了。大嫂不要客气,虽然父亲让你们过继到大伯名下,但是,在我心里,我们依然是至亲。有什么事情,就同我讲,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力。”
吴贞秀讪讪的笑着,“我现在有子万事足,哪里还有什么事情。不过,我隐约听说舅老爷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来问问。”
“我也不清楚,这几日我宿在府外了,家中是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还未去见父亲。不过,貌似舅舅在宫里行医出了什么事故吧,好像已经处死了,不许家人发丧,但是不会株连家人和亲戚。”
“那就好,我就是担心,做官的就怕这个株连,犯了什么事儿,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会牵连上。”吴贞秀一脸喜色,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失言了,就又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办。
“大嫂不必担心,等侄子过了周岁,如果你觉得在府里过得提心吊胆,倒是可以同父亲提一下分家单过。”
“什么?我,这好吗?我一个寡妇人家,带着个孩子,离开家族单过?”吴贞秀显然没有这个想法。“如雨,我家中父兄因为恼了我要守寡,已经不再联络,我一个人是万万不能操持一个家的。何况,孩子长大还要读书,还有各种事情。”她说着低下头。
我忽然意识到,吴贞秀是毫无生存能力的女人,即便是拿一笔钱,给她个宅子,估计也很难独立谋生。她虽然不是富贵官宦人家出身,但是在家也是个小姐,没做过粗活,更没有掌过家,来到夏侯府,一直伺候有病的如风,还不到一年,便守了寡。夏侯府对她谈不上好,但是,也是衣食无忧,每日三餐都是厨房做好,她只需要差小丫头拿着食盒去取,别说她自己,她的小丫头都不曾烧过火做饭,洗过碗。
我不知道赵鹄会怎么报复夏侯松原,但是,他定然会搞得这个侍郎府鸡犬不宁,甚至家破人亡。我会出嫁,若竹会成家单过,若是中了进士,以我对若竹的了解,他还想着大展宏图有一番作为,定然不会想留在京都做个六部的小吏或者翰林院的修编之类的小官。那么若竹便会选择外放,七八品官,在京都是个芝麻官,到外省就是个县令县丞,或者州府的官吏。若兰也会嫁入勤功伯府。家中只有夏侯松原,林清琳和若松。吴贞秀和她儿子虽然与我毫无血缘关系,毕竟她是我大哥如风的妻子,也曾经照顾过他一段日子,我可不想她也被波及。
“大嫂,我说句真心话,侍郎府,到了年底,恐怕就只有父母亲和若松了,你务必存好钱财,母亲那个人你是知道的,现在她忙于若兰出嫁,若竹娶亲,若哪日她闲下来,会生出什么事端,我是不知道的。”
吴贞秀惊慌的看着我,她想起如风过世前后,林清琳的嘴脸,心中也是很惊慌,“三小姐,你可务必与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