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发意气(1 / 1)
秦让竟毕少年气盛,下山第一件事,当然是先去热闹的城里转转,看看那些新奇好玩的东西,见见世面。但打定主意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而且一摸身上,发现也只有几个铜板,这下自己真是一穷二瞎了。这时突然看到远处一个写着“茶”字的旗,不想只是半日,就已行到山下官道上了。只见那是一个木棚搭建起来的茶馆,茶馆选在了这官路岔口旁阴凉处,虽然简陋了些,但却不缺过往宾客,秦让奔了这一段,此刻也是口干舌燥,也是不由自主地走向茶楼。
刚找了个角落坐下,才刚喝下一口凉茶,就听到道路那头“哒哒哒”杂乱的马蹄声。秦让一看,是两骑齐来,两人也仿似被这茶馆吸引,只随意系了马,就闯了进来,待两人进店后,店内众人才看清二人面貌,只见一人一身白衣,身材高瘦,脸上白得像擦了粉,另一人则是一身黑衣,身材矮胖,面色如土。让人看着就感觉特别的别扭。只听黑衣人急促道:“店家,速上茶来!”就和白衣人找个了僻处坐下。二人装扮奇怪,秦让也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细看,竟发现二人嘴巴在动,但周围却是听不到一点声响,“二人竟是高手!”秦让本就觉二人奇怪,一时兴起,当下暗提内力,运起“风四招”之“听风”,果然二人的交谈已能隐约听见。
只听那黑衣人说道:“老七,那小子确定在ez一品楼吗?”那白衣人回道:“花和尚的话,一向不差,具体的,也只能到ez再说了。”又听黑衣人问道:“这次只是生擒个小子,怎的使唤上咱两亲自出马?”白衣人看了他一眼道:“这小子叫唐安,他老子,就是那唐门门主唐青云。”黑衣人惊道:“唐青云?“江湖七绝”里的“器绝”?这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啊。”白衣人回道道:“那花和尚说了,要向唐门讨个物件,所以才让咱们去绑了那小子做饵。还说那小子不服他老子管,是偷跑出来的,咱们去到只管尽快拿人,交差便是。”黑衣人点了点头,道:“嗯。如果那件变天大事成了,那咱两兄弟也算是熬出头了。”白衣人瞪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示意不可再说,黑衣人也心领神会,当下二人便不再言语,只低头饮茶止渴。
这二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煞神“黑白二无常”,白衣白面之人为白无常,又叫白七,黑衣土面之人则为黑无常,也叫黑八。这黑白二无常素来行事诡异,一身阴邪之功,平日里就以阴间之貌装扮。难怪二人进店时,众人就觉得别扭,现在再仔细一看这扮相,不就是那阴曹地府里的黑白无常么?
突然茶馆后方一阵浓烟冒出,烟气散出,就听着有人惊呼道:“着火了!着火了!”茶馆众人顿时乱做一团,白七当即把头探出窗一看,原来是屋子背后有堆干柴着了,干柴上还覆就些湿草,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烟雾,才让人有了是着火了的错觉。白七突然心内一颤,“有人故意放烟!”跟着触电般的站了起来,瞬时就闪到了屋外拴马处,再一摸马袋,果然已是空空如也,白七雷鸣怒骂道:“他妈的!中计了!老八,快走!”当下拉着不明所以的黑八,策马疾行,瞬间就已奔出几里之外。
其实,白七在茶馆和黑八交谈时,就已对坐在角落的秦让心生异样。只不过这隔空传音和隔空听话一样,都需得有极强的内功功底,再看秦让,只是个一身乡土装扮的毛头小子,这才放松了警惕。但谁又能想到,那老者所授予秦让的“风四招”的“听风”,能有如此神通,竟能绕过了内力的限制,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当然,这一点,就连秦让自己也不知道。
而摸了他们马袋的人,不是秦让又能还是谁?原来秦让听了这半天,心里已认定了两人干的绝不是什么好事,已生救人之心。这才想了个声东击西技,借着“着火”之势,吸引二人,又趁众人大乱之际,偷摸了二人的马袋,找人问清了路,就直奔ez。
秦让从马袋摸出来的东西,除了盘缠,还有一封信,准确的说是一封密令,其署名是“辩机”,看起来这“辩机”便是二无常口中提到的那“花和尚”,也是二人的上方。此封密令,便是这“辩机”交给二无常的任务,密令要求二人前往ez一品楼,擒拿一个名叫唐安的唐门子弟。密令还详述了唐安的体貌特征,并一再强调“只要活捉”。秦让看后密信后也更加坚定了自己救人的想法。突的又想到那二无常发现被盗后的场面,秦让是忍不住的暗自得意。但秦让却不知自己毕竟还是太年青,又遇上了二无常这样的老江湖,这放火一计,本为妙招,但秦让为了想多生些烟雾,故意放了些湿草在火堆上,就一举,直接让白无常确定有恙。
半晚时分,秦让终于赶到ez。ez,自古胜境,正是“江城如画里,山晚望晴空。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此时时辰已晚,城内已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各种吆喝买卖声不绝于耳,秦让只觉烟花缭乱,但目光还是不自觉的被远方那座飞檐流阁的八角楼层所吸引,只见那楼各层大小屋顶,屋顶又重叠交错,翘角飞举,远远看去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黄鹤,浑厚中又带着精巧,整体只能用“气势磅礴”四字来形容。秦让早就听师公无数次说起过此楼之名,却无缘得见,待此刻自己亲眼见了更是心仪,比师公所言更为壮观。好一个黄鹤楼!不愧是“天下第一楼”!秦让一路走过,越近此楼,周围就越是华盛,各种吃喝玩乐之所鳞次栉比,酒肆乐坊,琳琅满目。有些花枝招展的迎宾女甚至站到了大街中央邀客,那“咯咯”笑声就在耳边回荡,惹得秦让心神不宁、心跳加速。秦让何曾见过这些个阵势,当真是好奇尚异、眼界大开,此刻如若不是急着寻人,真恨不得在此逛个痛快。这般边行边问一段后,终于在靠近黄鹤楼的路旁,看到了一处精致阁楼,正中一块大匾,上书“一品楼”三个金字,阵阵酒香飘出,正是秦让所寻之地。
秦让留了个心眼,便以宾客身份先入店中。只见店有三层,一层只有零散的食客,秦让一眼扫完就已确定所寻之人不在,便直奔二层,店小二见状,拦住秦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贵客请了我们一品楼二层单为贵客专享”秦让冷哼一声,也不与他废话,丢了几个赏钱,店小二见钱眼开,正欲笑脸相迎,秦让却对他摆了摆手,说:“我自己上去,有需要了再喊你。”说罢只身上楼,刚上楼,就听一间靠窗的包房内传出一声“嘿嘿”的阴笑此刻再次听到这如鬼叫般的声音,依旧还是令人寒毛倒竖,正是那黑白二无常的声音。原来二人发现异状后便直赶ez,抄的都是近道,已赶在秦让之前到达。秦让透过阁隙悄悄一看,坐在二无常对面的,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褒衣博带,风度翩翩,身形微胖,但不让人觉得别扭,此刻看得出他紧张不已,紧握折扇,汗水直流。看样子这就是二无常谈及的此行要捉拿之人--唐门少主,唐安。
就听白七对唐安说道:“我们不会伤你一根汗毛,你只需和我们走一趟,待事情结束后便放你回。”原来二人此行本就是低调行事,此刻更不愿在这闹市动手,怕惹出大动静,又见着这小胖子武功平平,只觉已是稳操胜券,便想先用言语降服。唐安此刻心知不敌,正想逃脱之法,黑无常见他眼睛滴溜溜乱转,脱口骂道:“他奶奶的小胖子,告诉你,今天落在老子手里,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你也甭想着逃了,乖乖跟我们走就是,要不然,哼”说罢抖了抖背在身后的兵器“夺命索环”,一阵叮当乱响。唐安见两人凶相毕露,自知大劫难逃,心里正后悔怎么自己一直都能认真和父亲学上两招,现在只得拿折扇护在胸前,步步后挪。
二人正准备动手,突听得楼下有人大喊一声:“白七、黑八。快点下来!”二人闻声乍得一惊,只因那件“变天大事”之机密,还因二人此差事也只有二人和二人的上家“花和尚”所知晓。而后街那头又有一声叫喊起“吾来此,还不速来接迎!”二人听得心内一震,怕是那“花和尚”亲临了,况且这唐安武功低微,已是瓮中之鳖。二人当即不再怀疑,当下顾虑,飞身下楼。
可来到街上,却只见一男子在不远处对着二楼喊:“白七,黑八,下来”二人当即追到那人身前问道:““大师何在?”那男子却一脸莫名道“什么大师?我不知道。刚才有人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在这儿喊“白七,黑八,下来”这句话”男子话还没说完,白七已心叫不好,就已飞身追回,可至楼里,却哪还有唐安的影子。又想当时街另一头也有人喊了一声“速来接迎”,再想去寻线索,却突然发觉那声音只喊了一声,现在再寻却哪里还能再寻得到。
这一天之内,连吃两瘪,最可恨的是他们连对手的面都没见过。那黑八此刻时有气没处发,脸已涨得通红,嘶吼道:“他奶奶的当时直接绑了就一走了之完事,你非要拦着,现在呢,怎么办?”白七也知这是着了道,狠狠道:“谅那小贼也跑不掉走,我这便去施术”
城南僻巷,两个少年紧贴着墙边,那唐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拳道:“承蒙大哥相救本公子”但借着月光细看才发现原来秦让和自己年龄一般大,正自觉吃亏,却听秦让笑道:“本大哥在此,公子继续说啊”“好啊你敢占本公子便宜”“哈哈哈”,两人年纪相仿,又有缘结识,此刻更是心照神交,颇有相见甚晚之感。唐安听到秦让是专程赶来救他时,先是感激,后又听到秦让两计,更是钦佩不已。当下便道:“我唐安,今天就认下你这个大哥了,大哥以后若有难事,小弟自当拼尽全力。咱们今天结拜条件虽不允,但全凭这天下第一楼为证。”说罢便手指那夜里常明的黄鹤楼。听得秦让也心血一涌,道:“好。我就认下了你这个兄弟!以后咱们便生死共、不谈离弃!”秦让停顿片刻,又道出心中疑问:“但,还有一事兄弟,他们说绑你是为让你爹换出个物件。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