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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冠鲁一班人到了两仪殿外,领班太监刚想拍案禀告,门口守候的老太监递来一个眼神警告,把食指扣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几人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里面嘤嘤吖吖的动静不小。
李善德一个没有修行的凡人尚且听的真切,司徒冠鲁、傅祚礼的耳畔无异于仙人擂鼓,激烈地碰撞声不绝于耳。
听人墙角这种事,傅祚礼毫无经验,而且还是大白天,他饱读圣贤书,心无杂念,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他余光看了看一旁的司徒冠鲁,见司徒冠鲁耳朵覆盖了层灵气薄膜,他调动灵气依葫芦画瓢隔绝了那不堪入目的声音。
温润的茶汤顺着咽喉滑下去,高止放下手中的绮纹青白瓷茶盏,长长从胸膛里吐出一口浊气。
身前一缕缥缈的幽香从鎏金博山炉飘出,翁飞飞拢上绣黄龙福泽被,招呼侍女更衣,穿好短曳撒衣之后,他来到前厅,喊了声:“让他们进来。”
世间事物万千都有其相对的一面。譬如对两仪殿内的人来说,刚结束的欢快时光是短暂的,而对殿外听墙角的人这一刻多钟则相当煎熬。
这一声“进来”,让在场几个身躯完整的男人皆如释重负。
司徒冠鲁右脚紧随左脚踏进殿,高止那低沉且不加掩饰高兴的声音和不怒自威的面庞几乎同时出现:“不愧是朕的司徒将军,短短数日便完成了朕交代的任务返京。”
高止的相貌十分倜傥,额上宽眉如檐角飞挂,双目虽微微泛黄射出的视线却别具威势,鼻翼下方留有的一撇八字胡配合微笑唇令他看起来又温和无害,沾着书生气,成分复杂。
弘农高氏是一等一的名门望族,翻开高氏族谱,祖宗不是将军就是公卿,踏足上五境的炼气士亦源源不断,传承强大且完整。这也难怪高止具备此等气魄,唯有久居上位,家教严厉辅以文气熏陶才能形成。
群臣每每被他凝视,内心会生出被神明审视的错觉,压迫感十足。
司徒冠鲁单膝跪地,福身直言:“是公子和俺一起的功劳。”
高止就喜欢司徒冠鲁坦率的性格,他的视线转移到悬浮在半空离地三尺的大角牛,那挺的大大的牛肚子像极了怀孕。
高止趋步围绕大角牛打转,他能感应到牛腹中蕴含的磅礴龙气,将之全部吸收,他自身的四彩龙气朝五彩会迈进一大步。高止忍不住哈哈大笑:“朕自然知道,朕要好好奖赏你们兄弟二人。”
司徒冠鲁欣然应允,旋即脑海中闪过宇文西的话:“公子说为陛下办事天经地义,不要赏赐。”
高止问道:“你听宇文西的还是听朕的?”
司徒冠鲁道:“都听,谁在我面前我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