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别径（2 / 2）

卫甫之闻言坐起身，恢复了眼中光亮：“赌坊大有可能。这忘尘笑，茹月姑娘是从哪里听来？可否详细说明？”

茹月神色复杂地看过谢清淼，随后正容道：“即是如此，今晚请卫少侠花楼一见，有知情人相告。”

………………

夜至亥时，长街的花楼里停下了琵琶声，黄衫的少女子菱蹦跳着从后台走出。她望了眼空无一人的台下座位，把手里铜钟随地一扔，坐到茹月身边。

“茹月姐姐，今晚无人，就早些歇息吧。”子菱笑着戳了戳茹月肩头，柔软的触感让她心情大好。

“子菱，今晚有人想见你问事。你别担心…是关于那个赌坊忘尘笑的，我让他在门外等着的。”茹月抚摸过子菱的头，“你可愿一见？”

子菱微一点头，便见茹月抱起琵琶再拨一下，门外应声现出一位青衣少年。少年显是第一回来这风尘场所，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才朝着高台微笑走来。

子菱与少年对视着，发觉少年眼眸含星，笑露洁齿，面上更带有独特的机敏与灵气；她不禁握住茹月的纤手，调侃笑道：“这位公子不输茹月姐姐的谢大哥，子菱谢过姐姐了。”

茹月啐了一口道：“说的什么胡话，这位卫公子前来是为寻人的。他听说你知道怎么去忘尘笑，特意求见。你倒底帮是不帮？”

“我帮就是了，不过有个问题。”子菱目光皎洁地问道，“卫公子，你想去寻的人可是女子？”

卫甫之闻言点头。

“这样啊…那忘尘笑押的女子可不少，多数都是赌输了抵账的。”子菱眸中悲凉一闪而过，她轻抚着结辫的秀发，晶亮的双眸打量在卫甫之身上，“卫公子记住了，从这花楼出发，东南西北注意长短地走上百步，忘尘笑就到了。”

卫甫之面露惊讶片刻，双目转动几圈，又行礼笑道：“谢过子菱小妹提示。”

竟有理解得这么快的人？子菱张目奇道：“你真知道怎么走了？快说，说对了再给你个奖励。”

“东南西北正是路线走向及顺序，而四次的步数既然提到了长短，断然不会是指这花楼就是忘尘笑，而是有相应的计数再乘以百步。至于这计数是笔画数，还是笔画相连再取差，我各自试一次就知道了。”卫甫之答道。

“是笔画数，哪有笔画相连这么麻烦的…”子菱眨眨眼，手中辫子转圈甩动，“不过卫公子当真聪明，这奖励是你的了，记得敲门时候亮一下。”说罢，她将一个银环抛给卫甫之。

卫甫之接过银环细看，那银环上雕着只吞尾蛟龙，鳞尾螺旋缠绕，蛟头精细见齿，显是身份显赫之人方才可持。他感叹道：“赌坊距离这里如此之近，又合乎子菱小妹的谜题与令牌，这么巧的…”

“正是这么巧的…卫公子且去吧，望公子能从赌坊找到那女子。”子菱说着将头靠在茹月后背，掩饰过哀伤神色。

卫甫之向子菱行礼致谢，忽觉遍体生寒，颤抖不止。他强自镇定地同茹月对视一眼，各自点头。那索命寒意，似正在门口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