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悟道（1 / 2）

青蛇维持了一会儿盘旋状态，它见卫甫之没有赞赏之意，便失兴地起身爬到石门旁，故作返巢穴姿态。

“咣咣-”青蛇用头撞了两下石墙，接着又一动不动地昂首立定——再不说些好话它就回去了，这傲慢情绪从它细小笔直的身躯传来，看得卫甫之放声而笑。

“蛇兄架子真不小，你的本事我佩服得很，还请多多指点。”卫甫之对着青蛇举剑行礼，心中已有了新的计较。

青蛇满意地吐出红信，摇尾吸引群蛇再聚蛇人之身。

蛇人也不客套比划，速抬左手刺出蛇牙利剑，右手挥舞作鞭地横向扫过，两招横纵相隔地夹击卫甫之。

卫甫之纵身前跃避开攻击，反手一剑斩下蛇人右臂，他又对悬空蛇臂一阵横劈竖斩，让灰蛇散得彻底。

“砰砰砰-”长剑不住拍打散乱蛇身，几十条蛇应声跌落。卫甫之不依不饶地朝它们发去剑气，落地的灰蛇终生出恐惧，飞也似地逃回了门后住处。

卫甫之撤剑笑道：“原来只要脱离群体一久，它们就不那么听话了，危机时自保的习性更与外界别无二致。不知蛇兄可有约束之法？”

先前他见蛇群分散片刻就要合在一起，连失力晕倒的都不放过，不由对这秩序产生怀疑。此刻疑虑也有了答案：蛇群不可分离过长时限，否则一旦没了邻近约束，它们便要各自为战，不再顾全大局。

蛇人狂舞起四肢，手脚同用地攻向卫甫之。跃起撕咬的灰蛇们更将尾巴拧成一团，防止脱阵失控。

“如此行事，蛇兄的优势又在哪里呢？”卫甫之洒然笑过，挺剑连刺四下，四道迅猛剑气轰得灰蛇痛鸣不已。他紧接着跃起劈落，引过呼啸劲风斩入一只蛇臂。

“咔啦-咔啦-咔啦-”

鳞片开裂之声响彻四际，灰蛇在剧痛下勉强维持着长臂形态，它们此时尾部系得太紧，轮番旋扭接招也是不能。卫甫之左手推出气墙，阻格其余方位攻来的蛇咬，右手长剑继续斩往蛇臂。

臂上灰蛇察觉到它们孤立无援，终于把拧结解开，飞散躲避。卫甫之怒喝一声，长剑穿过散乱的缝隙，直取蛇人右半身。

维持身形的蛇群似也被传染了情绪，窜往各处以求活命，这一溃散下众蛇立即兵败如山倒，半个身子都成了一团乱麻。卫甫之趁势轰出数招，不消片刻便彻底瓦解了聚形。

石台之上，一人一蛇相视对立。

青蛇鼓点般地伸缩半身，表示对这落败不怎在意。它蹦跳着靠近几步，颤动尾巴号令灰蛇归巢作罢。

卫甫之望着脚下如潮水退去的群蛇，面上先笑后叹：“蛇性真似人性，我想起了璐瑶城一役。当时守将命万千兵卒填海建垒，不允退后分毫。起初这严令获得了不错成效，可时间久了就显出弊端，士兵苦于劳役与伤亡，一有机会就逃往他乡，以至于全城几乎无兵可用。后来，先皇撒下重金又承诺参军免税，兵卒得利多了，才保住了那块土地。

决定战局的是聚合的人，一个个鲜活各异的个体。只靠强调群体性远远不够，他们需要更明确的收益，至少是一个并不遥远的盼头。只惜古往今来，食利者众，让利者寡…